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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爱雨之人,淡淡的有点惆怅有点落莫。总觉得只有在雨天自己才不寂寞,它是我此生知己从不彼此厌倦也从不彼此离弃。 心烦时看雨、心静时听雨、心乱时淋雨、心碎时狂奔在落雨的街头,任凭或温润或冰冷的感觉在脸庞肆意游走。
每每都是心之所感雨丝便如有灵犀般纷至沓来,先温柔的轻叩窗棱,传送着只有我们能懂的风里密码,抚去我脸上的发丝吻一吻我的额头,如果它听懂了我的忧伤便会陪着我垂泪,累了、倦了我们一起相拥着抽泣,再然后它就在房檐上滴滴达达的跳着雨中节奏,直到我嘴角泛起微笑进入甜蜜的梦乡。
南京四月的早晨,我看到了窗边吐露的第一朵临夏的蔷薇,深深浅浅的玫红色衬出她成熟的风韵,身后缀满了串串欲开的花苞,可分明昨天傍晚时还没有花开的迹象呢!那一阵突如而来的春风催开了它的花房已无踪影可寻,只留着蜕变为女人花的它独自扶窗摇曳。闻着诱人的芬芳伸手想将它收入囊中却被一阵细微的痛楚阻住了,嗯?心中不解,古人不是有云:花开堪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吗?我的脸泛起一阵红晕,有被拒绝的尴尬和心虚,慌忙缩回了探出的手指放在嘴里轻轻吮了一下,当心不留神藏进了它的情绪。但仍然对这个清晨美丽的邂逅心动不已,窗外一天比一天绚烂,流行成了一片斑斓的红,整日里都迷漫着馥郁的芳香,受不住诱惑的蝴蝶、蜜蜂和各种不知名的小昆虫成群结队如赶集般殷勤的穿梭其中,我伫足窗后小心的偷窥它生动的美丽,不敢有半分惊扰。常常就这样赖一个上午,都不知道是花在看我,还是我在看花,只知道我总也看不厌它,而她也时不时仰起脸给我一个灿烂的微笑,并且时间长了,还允许我走近并带走几枝新鲜的花蕾装点我的小屋……
原来总是空落落的心被这抹艳红填得满满的,每天都充盈着幸福的快乐。那些现实的烦忧、郁闷无论如何也挤不进这花香四溢的世界。每天细心的将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只为衬得上它的绰约风姿;每天踩着轻快的步伐,轻言细语的说笑,眼波不经意的顾盼流转只为能让它的目光多停留片刻;我听不懂它的心思,只有虔诚的等待它偶尔随风抛过来的笑眼,解读它的含义,看它俯身与同伴窃窃私语,竟有点嫉妒有点羡慕……我想将自己揉成它喜爱的形态存在它的世界里,哪怕只是一片绿叶或是俯卧在它身下的泥土,我不知要不要掩饰这份痴迷,我的专注它要不要,我的傻气它爱不爱,只希望它不要恼我就好了…
一夜无梦,就连半夜光顾的雨也未曾惊醒我,所有的心思已被这缕缕情愫占得满满,竟忘了和雨丝的约定。清晨醒来,湿碌碌的空气透着失望像是埋怨般偶尔顺着屋檐落下几滴来不及擦去的眼泪,心里对雨生出几分歉疚但仍然等不及打开窗,睁大双眼迎接窗外久候的情人——满眼绿意,一地落花,那枝头的红呢?那让我心驰神往的红呢?惊诧之余顾不得是否冒犯我探出手在绿叶间翻找,指尖、手背挂满了被割破的痛楚,眼睛恨不能看到每一片叶蔓里,看到泥土深处,可是就连一个花苞也没有找到,就连一个憔悴的身影也没找到,满地的花辩叠在地上,早已分不清它们谁是谁的真颜,泪水砸在窗棱上,重重的,跌得破碎彻底……
一阵风吹过,翻开了桌上摊开的日历,原来我们已经走过了四月,而今又将要走过五月,是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雨中的蔷薇凄美绝伦,它选择在风雨中消亡也不愿在枝头枯萎,原本短暂,却誓要美丽一生,与烟火与飞蛾般同样令我追崇膜拜。
想说这是天意,想说就如飞鸟与鱼的故事,想说二个不同世界的爱情原本注定要经历上下两坚难的无可奈何,想说人真的只能珍惜拥有不该贪心未来……可是说着说着天就亮了,白天与黑夜两个无法交集的灵魂不也在时空中屿立千万年了吗?原来最好的缘份就是彼此存在……
我开始有点怕雨天,我开始有点刻意躲着它,有时撑一把伞即使明知只能躲过一阵霏霏细雨却躲不过整个雨季,但仍然仍然倔将的坚持着,不是埋怨而是怕,怕它又带走我生命中那短暂的色彩,可是它带走了吗?它分明乘着夜色试图叫醒过我,只是我不知不觉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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