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中刚刚退出门, 孙尚书差点笑出声。 这份荐文有得巧, 解决一块大心病!
原来张居正约见孙尚书, 研究礼部如何配合新政。 首辅坦率掏心声: 今天单独约见你, 表明宣化特重要。 在下虽居高位如履薄冰, 皇上年幼问不了事, 李太后问政疑心重。 一怕亲王、郡王觊觎皇位; 二怕三公大臣妒我揽权;[1] 三怕新政触动集团利益, 他们狼狈为奸来发难。 任何因素的结局都不好: 新政夭折、民穷国殇。 我虽不为自身求利益, 但愿大明有个新气象。
孙尚书听罢插一句: 大人政绩有目共赌! 张居正摇头接着说: 宣化之目的,是奴化思想, 集聚人心,引导共行。 当以“三纲”为总论,[2] 以“五常”为基本法则, 形成臣忠君、民效国、 子敬父的儒家氛围。 使亲王、郡王安于现状, 六部五寺恪尽职守,[3] 编户齐民丹心报国, 社会老有所养、幼有所哺。 达到上述这些目标, 才能说明宣化见成效。
孙尚书急忙问首辅: 礼部怎做立马见效? 张居正一听哈哈笑: 说老孙啊你也是老尚书, 宣化不可能立竿见影, 所谓春雨润物细无声。 这场春雨如何下, 还得好好动脑筋! 怎样化理论为实体, 让人看得见、摸得着, 亲身体会才感触深! 你回去拟个宣化方案, 马上报来时间紧。
[1]三公:明朝太师、太傅、太保三职的合称。正一品。负现协助皇帝处理重要国事政务,职位至重。自宣德、正统年后,三公虽为虚衔,但在关键时刻说话,还是有一定的份量。 [2]三纲:“三纲”、“五常”是儒家学说的重要理论,在封建社会体系中,为统治阶级维护政治制度及社会伦理道德,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三纲”: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一句话:下对上绝对服从。“五常”:仁、义、礼、智、信。一句话:规范人伦关系的行为准则。 [3]六部五寺:皆归内阁统管。六部:吏(组织部)、户(财政部)、礼(中宣部)、兵(国防部)、刑(司法部)、工(建设部)。五寺:大理(最高法院)、太常(文化部)、光禄(卫生部)、太仆(农牧业部)、鸿胪(外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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