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富爱穷追》第一部 第七章 荒唐的跟踪

清风拂影

                                                                                         

        那是一个秋日的下午。张啸天和梁婧骑车去城南十几公里的万寿山看满山红叶。陈浩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骑车跟上了，只是距离隔得很远。
        张啸天和梁婧来到山脚下，放眼望去，满山的红叶如火如荼，欲染欲滴，鲜艳夺目。
　 “婧婧，快走哇！我们到山顶上去。”张啸天一手拉着梁婧的手，一手扳着一棵翠柏，兴致勃勃地向山顶上攀去。
　 “啸天，我真的走不动了，咱休息会儿吧。”梁婧气喘嘘嘘。似乎张啸天一松手她就会坐下来。
　 “坚持一下，离山顶不远了。”张啸天说。
　 “啸天，我真的走不动了，腿肚子老转筋。”梁婧站住不走了。
　 “来，我背你。”张啸天说着就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快!爬到我背上，搂住我的脖子。”
　 “不行不行，你也累了。再说，这又不是平地。”梁婧坚持不肯让他背自己。
　 “我不累，真的不累。来！”张啸天说着话就把她背了起来。
　　 梁婧无可奈何，只好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到山顶上，才能无限风光尽收眼中。”张啸天边走边说。
　 “依我看，这似火的红叶从远处看，才能现出它的美丽壮观，一旦你置身其中，也就平淡无奇了。”梁婧说。
　 “此言差异！当你走进这如火的红叶中，难道你不会感觉到你走进了圣洁，融入了这壮观的美丽之中？”
　 “这只是一种心灵上的感应罢了。”
　 “这还不够吗？感应美丽，感应圣洁，感应心灵上的震撼，我们才能纯净如水，返璞归真。”
　 “这是诗人的语言，与现实太遥远。”
　 “现实？哈哈……”张啸天大笑起来：“如今，我们不是现实吗？”
　 “我指的是结婚……”梁婧的脸不由得涨红了：“快把我放下，看把你累的。”她顾不了那么多，用自己的袖头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张啸天说什么也不肯，到了山顶才把她放下来。
　　正如张啸天所说，他们走进了如火的红叶中，走进了圣洁，和壮观的美丽融为一体，感受着属于大自然的那份宁静、安详和那份独特的美。
　　此时的陈浩然正躲在离他们不远的灌木丛中，一双贼亮的眼睛眨都不眨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这次悄无声息地跟来，并非居心叵测，而是仍放不下已经分手的梁婧，他觉得能时时看见她，就是一种满足，就是一种幸福。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走过。那偏西的太阳突于天迹，正以它博大广袤的霞光，以往日少见的艳丽淋漓尽致地染红了万寿山上的红叶。
　　张啸天和梁婧坐在柔柔烈烈的红叶中，互相把满含柔情的双眼脉脉地交付给了对方。继而，他们猛地拥抱在一起，忘情地亲吻起来。
　　一阵亲吻热拥之后，张啸天和梁婧毫无顾忌地放平了身子躺了下来。那夕阳的霞光也就潺潺地透过片片红叶，铺洒在他们的身上。
　 “亲爱的，我想要……”张啸天早已等不及了，他边说便脱衣服。
　 “真没脸没羞的，等不急了？！”梁婧羞赧地看着他说。
　 “等不急了，我想马上要你！”
　 “真没出息！我又不是给你一回两回了。”
　 “那不一样，过去是偷偷摸摸，今天是光明正大，在这山顶上除了我们二人再也没有第三个人了。”
　 “你确定？”
　 “确定！决不会有第三个人出现。”
　 “那今天就让你享受个够，累死你！”梁婧说着就要脱衣服。
　 “慢……，让我来，你别动手。”
　　梁婧“扑哧”一声笑了，任他疯狂。
　　张啸天便一件一件地给她脱着衣服。那夕阳的余晖便在红叶的缝隙里流淌在了梁婧的娇躯之上。等到他把梁婧脱的一丝不挂时，他却站在那里发呆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那嫩白的肌肤。
　 “你发什么呆呀？又不是没见过。”梁婧羞赧地说。
　 “没想到你……你原来这么美呀！在这晚霞的映照里，在这红叶的辉衬下，你像一尊圣洁的雕塑，你是仙女，你是爱神，你是凝固了的美人精品！”张啸天完全陶醉了。
　　梁婧被他说的脸上红光四射，与这满山的红霞和红叶溶合在一起，更显得艳丽无比，貌若天仙。张啸天仿佛觉得整座山都像着了火一样，而他在这浓烈的火光中要得到爱的洗礼。梁婧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大叫一声“啸天”，就扑过来把他紧紧拥抱进自己怀里。
　　这是爱与爱的撞击，是心与心的交融，连整个洪谷山都随之颤抖，他们俩完全放纵了自己，竟然疯狂地大呼小叫起来。
　　夕阳完成了它的神圣使命，悄然褪去。火红的叶子也在送走夕阳之后悄悄地闭上了眼睛，它们都不忍心打扰这一对倾心相爱的人儿。
　　轰轰烈烈的激情过后，两人都疲倦地瘫软下来。
　　张啸天说：“我又做了一回男人……”
　　梁婧说：“我又做了一回女人……”
　　陈浩然在灌木丛中看得浑身发麻，他不敢再看下去了，拔腿就跑，谁知没跑多远被脚下的灌木绊了一下，“哎哟！”一声跌倒在地。
　　就在这时，张啸天好像是突然听见了一声响动，他挣扎着站起来向山下望去，他看清楚了，有一个人正向山下狂奔，那背影分明就是陈浩然。
　　梁婧没有起来，她问：“谁？有人吗？”
　　张啸天惶然地回答：“没有。可能是受了惊吓的野兔子吧。”
　　事后，张啸天没敢告诉婧婧事情的真相，直到今天，梁婧都不知道那声音是陈浩然弄出来的。
　　陈浩然呢，他不知道当时他们发现了自己没有，仍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不提，他自己也不说。就这样，这件事情成了他们三人之间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后来，陈浩然和苏莉莉相爱了，而苏莉莉又和梁婧是好朋友。一来二往，张啸天和陈浩然也成了形影不离的铁哥儿们。可惜的是，恋爱影响了他们的成绩，高考那年，四个人都名落孙山，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家乡。
　　纸里是包不住火的。有关张啸天和梁婧的流长飞短，一时在家乡那片土地上传的纷纷扬扬。张啸天的爷爷听说后，气得大病一场，他指着张啸天的鼻子骂了一通，最后摆出两条道让张啸天选择：要么和梁婧一刀两断，重新复习，来年再考；要么离开这个家，永远别再回来。
　　张啸天虽然才十八岁，但他心里十分清楚。在这个八口之家的大家庭里，上有哥哥姐姐，下有弟弟妹妹，爷爷最疼爱的就是他。平时，爷爷从没有在他身上抠门儿过。为的啥？还不是指望他将来出人头地，有所建树吗？尤其他的父亲，对他更加严格，动不动就棍棒齐下，虽然父亲在这个问题上没说什么，但从他犀利的眼光里看到了一种威慑。
　　面对重重压力和威慑，张啸天含着泪，把心一横选择了前者。
　　这是梁婧万万没想到的，在她的心里张啸天是一个能负责敢担当值得依靠的男子汉，却没想到关键时刻他竟然会背叛自己，为此她大病一场。更可怕的是那些背后的冷嘲热讽、漫天的流长飞短，还有家人的冷眼和斥责，梁婧感到压力重重，甚至走投无路，只好含泪偷偷地离开了她的家乡，一走而不复回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