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大PK（望江鼓书）

草__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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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金秋

162安顿好店里住宿客，

凤兰想打听蔡家事。

伸手刚要把门敲，

听见两客低声吵。

老的骂：做人要学善。

哪像你？瞎传人坏话！

少的说：做人要实诚。

是你时常训人的话！

弹词你是亲耳听，

无风哪会起波浪！

扬花真有来凤旅馆，

女老板真叫柳凤兰；

真有一个长住客，

真的就是蔡朝凤！

桩桩件件对得上号，

有鼻子有眼哪有假？

老的一声长气叹：

叫我怎么说你好？

我看那老板人正派，

绝不是风流水性花！

说唱人瞎编你也信？

你亲眼所见在现场？

少的说：您老莫生气，

听我慢慢把话讲。

蔡为何三年不回家？【1】

还不是恋着女老板！

他婆娘偷人不稀奇，

哪个少妇守得三年寡？

怪只怪老板风骚久留客，

你没见她伤心泪汪汪？

怪只怪蔡朝凤夜黑才到家，

戴绿帽无妨头不会分家！

凤兰心里如雷轰，

痴痴呆呆回房中。

有心喊着丈夫去辩明，

但越描越黑怎说的清？

怪不得时常有客盯招牌，

怪不得街坊邻里附耳根！

天下人全都心里清，

只瞒着凤兰我夫妻二人!

想我一生名誉清，

却成了荡妇害死了人！

罢罢罢，不如一死证清白，

阳间不清阴间明！

二天早上人嘈杂，

夹着男人哭喊声。

店堂前檐停尸体，【2】

柳凤兰昨夜投河亡！

老少两客心里惊，

收拾行李出了门。

老的说：我俩账分开，

井水河水各自清！

以后可别跟着我，

只怕嘴散出人命！

少的说：这事别赖我，

相好的死了她殉情！

世间真有古怪事，

偷人还偷出真感情！

【1】《菜刀记》情节：朱茂卿明知女儿朱莲，与肉铺里伙计陈大雷相好，因不喜欢陈大雷，便逼着女儿嫁给蔡朝凤。本以为朱莲嫁鸡随鸡认了命，但朱莲却以为丈夫懦弱，便整日里对其冷冰冰。蔡朝凤一气之下出外做生意，三年不曾回家，更给了朱莲与陈大雷旧情复燃之机。

【2】按望江风俗，在外死亡者尸体，不得进家。可停在屋檐下，可停在房前临时搭建的棚内。

十月金秋

163织锦当需彩色线，

理罢绿线红线跟。

五月初二是黄道日，

道满下聘礼来定亲。

定亲聘礼三大抬，

媒婆摇扇把路引。

翠花楼前爆竹响，

金玉笑收聘礼单。

招呼伙计上茶点，

自去楼上催嫡女。

大家小姐鲜下楼，

小家闺女常出门，

店家女子不避客，

为何翡翠不见人？

翡翠认识沈东南，

心中早定如意郎。

翡翠也知古道满，

又黑又瘦看不中！

金玉尴尬把楼下，

说嫡女怕羞脸皮薄。

道满拿出纸一张，

说翡翠一见准下楼！

翡翠打开黄竹纸，

竹纸两面都有字。

一面是自己写的诗，

两月前写的叫《春风》；

另一面新写的也是诗，

诗名《春雨》道满题。

[桃红灌紫柳青青，

怅惘春雨几夜成。

唤起蛙鸣惊雷动，

谁说润物细无声？

长空沥沥挂珠帘，

我羡飞雀任意穿！

甚日帘钩垂罗帐，

瑶台赏月共酒歌？]

翡翠看诗脸发红，

一点心思被人知！

竹纸怎么到他的手？

难道是天意来作成？

想那黑小子也懂风情，

可哪比得上沈家的人！

如若同意心不甘，

如不下楼又不行。

母亲已把聘礼收，

左右为难愁坏了人！

忽听小花喔喔叫，

翡翠拍拍它的头，

说你若把三声叫，

我就下楼去答礼！

小花真把三声叫，

翡翠叹气骂声“克星”！

整整衣襟照照镜，

走出闺房去见人！

十月金秋

164故事情节如藤蔓，

互相纠缠扯不清。

说书人只选藤一根，

此次跟我沈家行！

沈家披红又挂彩，

锣鼓喧天唢呐鸣。

“孝感动天”牌匾挂，

右侍郎亲把红绸揭。

大小官员齐鼓掌，

轿工衙役手拍红。

沈敬斋伶仃冒一句：

搞的跟唱戏一个样！

好在方言不好懂，

说话的声音也不大。

酉时贺宴正开张，

整整坐满八张桌。

八品以上官员一十四，

锦衣卫、衙役一十四，

乡绅里贤有六人，

还有轿工二十八。

堂屋正厅摆两桌，

沈家父子分别陪。

（白）先上冷盘菜四个：

野芫麻油花生米，【1】

油煎五香酱茶干，

蒜子麻辣豆腐皮，

老卤削薄牛肉干。

（白）二上八菜八大盆：

蘑菇竹鸡，清蒸鳜鱼，【2】

香辣猪蹄，笋炖河豚，

炭烤乳猪，香菇鹅掌，

豉汁江猪，辣油羊肉。

再上六盘小爆炒：

青椒炒鳝丝，

蒜茸青河虾，

野蒜石鸡腿，

芹菜爆腰花，

韭菜炒蚕蛹，

鸽丁炒酱瓜。【3】

十月金秋

（白）上菜其中进四汤：

老火炖野鸭，

当归鳗鱼片，

虫草老母鸡，

燕窝鲫鱼汤。

最后一道汤圆席，

芝麻糖馅糯米元！

美味佳肴谁操办？

安庆专请三大厨！

主食材全用扬花县，

十天之前始筹备。

各展风味先试行，

三人三天定菜谱。

官员来自五湖四海，

菜单设计南北兼容。

扬花至今无特色菜，

全怪此宴流传成标本！

【1】野芫：野芫菜，俗称香菜。西汉时，由张骞从西域带回。此时非野芫菜生长的季节，但为迎接右侍郎，特别播育。【2】竹鸡：竹鹧鸪，生长于竹林中，故称。现属“三有”保护动物。【3】酱瓜：菜瓜切条晒干后，用自制蚕豆酱腌制。望江家常腌菜之一。

十月金秋

165王主事跟随来授匾，

筷勺不停赞扬花：

县下能办如此宴，

可圈可点美食乡！

在下吃过鹿鸣与琼林，【1】

哪比乡间这桌饭！

尤其是那鲫鱼汤，

鲜嫩滑口汤汁浓，

美味一口世难求！

难怪沈母生病时，

想喝一碗鲫鱼汤。

看来荐文非虚张！

（白）沈东南苦笑不言语。

此汤名曰鲫鱼汤，

实为燕窝炖鲫脑。

为这几碗“鲫鱼汤”，

沈庄佃户多日忙！

织网、捕鱼池塘养，

现杀取脑现起网。

往往小菜不着眼，

耗时耗工聚精华！

有些食材须新鲜，

比如河豚与江猪，

今早百条小渔船，

沿江搜索去围捕。

菜是好菜酒也不差，

陈酿出自老何酒坊。

乡绅轮番把酒进，

一个劲地把东南夸！

有一乡绅夸老沈：

教子有方美誉扬花！

老沈酒杯一顿眼一翻，

一句“假的”全场僵！

曲知县急忙把话插：

沈老酒量不咋样，

人一高兴乱讲话，

这样的好酒怎说假！

管家慌忙扶老沈，

连推带拥弄回房。

老沈一路叽哩个啰，

说去当铺查夜岗，

黑早要去安庆钱庄，

没功夫陪嗯几个玩！【2】

东南知道父患病，

丢三落四人痴呆，

心中着急头比斗大！

有心安排别处去，

可哪有父亲人健在，

授匾时刻却不在场？

好在知县打圆场，

不然不知怎收场！

东南有苦说不出，

为孝廉花了几千两。

县衙接待他掏钱，

还要把那礼品备！

礼品备了二十份，

全是扬花土特产。

有自产的蚕丝雁绒被，

有慈竹里做的冬笋干，

有蒂莲峰的头春茶，

有扬子江的刀鱼干；

还有那个门帘呀，

是鸦雀里的彩色挑花！

【1】鹿鸣宴，是为乡试后新科举人而设的宴会。始于唐，明沿用。取之《诗经•小雅•鹿鸣》“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有祝贺意。“鹿”有“禄”意，故称。

琼林宴，是皇帝为殿试后登科进士而设的宴会。始于宋。宋时，宴会设在京都汴京的皇家花园“琼林苑”，故延称。

【2】嗯几个：你们这些人的意思。嗯：你。方言。

十月金秋

166贺宴散罢天将黑，

右侍郎客厅去喝茶。

吩咐锦衣卫人莫扰，

他与曲知县有话谈。

右侍郎笑对曲信林：

沈运济不是真孝子！

曲知县吓得脸变色，

不知右侍郎是何意！

“三孝祠”事还没着落，

这事如黄情何以堪！

右侍郎说你没注意？

沈运济吃饭用左手！

曲知县不解抬眼看，

问这与孝顺有关联？

右侍郎接着把话讲：

有人天生“反手蹩”，

但做父母的从小教，

不然同桌不协调。

左手吃饭习惯未改，

说明他没听父母话！

老曲摸不清京官底，

默默无语心忐忑：

难道要把牌匾下？

并把县衙来问责？

（白）右侍郎继续把话放：

天下有几个真孝子？

无非是做把别人看！

纵观历朝几千年，

杀父弑兄争权位，

弃母遗嫂奸儿媳，

害友陷亲数不清！

若不是出个孔圣人，

敬守周礼定尊卑，

上下有序循伦常，

泱泱华夏早已崩析！

孔圣学说了不起，

自汉后奉为治国经典。

儒家思想传承光大，

已熔入百姓血脉中！

（白）曲知县奉承说“高见”！

右侍郎说哪里是高见，

都是你知我知肚里明！

孝子不是天然生，

几乎全是势态逼。

第一传统思维有约束，

不敬老天理不容；

第二社会舆论有压力，

不敬老人言可畏！

孝敬父母是报恩，

理所应当趋人伦。

怕人不知是假孝，

到处张扬心不诚！

十月金秋

167右侍郎深叹一口气，

说《论语•里仁》有段话：

（白）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想我父母已年迈，

仍居湖北小村庄。

身在京都混口饭，

不能每日侍双亲。

老家几年回不了一趟，

实是不孝愧对父母！

曲知县听了心里乐，

怪不得吃饭要摆酒，

酒是楼梯酒是桥，

能翻老底能掏心窝！

何不乘机据实讲，

“三孝祠”是假可否免建！

曲知县脸上挂着笑，

说大人一心忙国事，

无暇顾家情可原。

心中怀念想，也是敬双亲！

咳嗽一声接着说：

本县自正统八年首修志，【1】

至今不过百来年，

没记载宋代曾建“三孝祠”！

右侍郎反问曲知县：

举荐文上事例何来？

所列事例括“三孝”，

让贵县建祠并不冤！

知县说这事是个误会，

下官当时忙于琐杂事，

荐文是本县新举人写，

衙役私自上报实不该！

右侍郎端杯喝口茶，

说“三孝”典故皆有出处，

来自元代《全相二十四孝》,

贵县其实一孝都不沾。

礼部要建二十四孝祠，

因资金短缺把贵县赖！

我来之前作调查，

阁下不久前才到任，

贵县财政确不宽松，

可尚书之令怎可违！

我大张旗鼓来扬花，

目的想让两府多帮帮，【2】

不料他们是人精，

个个舍不得多掏银！

【1】明正统八年（1443年)，知县周镛、教谕冯善始修《望江县志》，十卷。已佚。【2】两府：此处指南直隶和安庆府。

十月金秋

168老曲听了心感激，

想不到京官也知底层难！

说感谢大人体恤敝县，

手头无钱不知怎办！

任老说困难可想法转嫁，

沈家财力不薄可盯此家！

老曲说大人有所不知，

沈家为接待花了二千两，

再让沈家掏银说不出口！

沈家近况不太好，

当铺查封钱庄清股，

只剩田地和山场！

任老点头没言语，

思索一会把话说：

时候不早我们回衙，

带上沈运济县衙座谈。

右侍郎没有进驿站，

要把总结会连夜开。

这让曲知县很惊讶，

显然低估了京官酒量。

十月金秋

169右侍郎再会曲信林，

说沈运济资助建孝祠！

曲信林一惊顺口问：

难道他要卖田地？

右侍郎摇头说非也，

沈家当铺我已知。

应天府骆某贪得无厌，

迟早要把跟头栽！

我已知会南直隶府尹，

当铺解封可改建孝祠！

老曲说当铺作孝祠，

可能与图纸不相符！

右侍郎一听哈哈笑：

宋代“三孝祠”是甚样？

知县大人你见过？

反正我也没见过！

图纸是死的人是活，

“三孝祠”建造年代久，

大水、地震、火灾皆可毁，

修缮的能跟图纸一个样？

老曲眼界陡然开：

朝廷的事还能这样交差!

右侍郎接着把话说：

沈家当铺居正街，

人口密集较适合。

不管格局如何改，

必须符合礼部意图！

我粗略做了估算，

礼部和两府打入的银，

改建时能保收支平衡！

曲知县感觉一身轻，

一块石头落下了地！

说准备让孝廉任主簿，

上报礼部和吏部，

只是一事有顾忌。

右侍郎说但讲无妨！

（白）曲知县说：

沈母去世才几个月，

如申报官职是否合规？

（白）右侍郞说：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

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说！

十月金秋

170老何陈酿酒劲大，

官员们个个头晕晕。

右侍郎要开总结会，

他们正襟危坐不敢动！

（白）右侍郎说：

扬花虽好不便久留，

连夜启程返京都。

扬花之行感受颇深：

第一出个孝道楷模，

百姓所盼国之大幸；

其二，沈运济延续孝道，

出资修孝祠令人敬！

关于孝祠在此插几句，

相关情况必须说分明。

三孝祠祭祀古代三孝子，

即王祥、孟宗、徐仲源。

三人皆与扬花有关联，

详细材料知县大人知。

三孝祠由知县赵师传，

创建于宋代绍兴年间，【1】

开始名称纯率亭。

知县赵师循于淳熙年，【2】

在旧基建祠，挂三贤像。

因战乱，宋末孝祠废。

及至元代至正年间，【3】

三孝祠迁建于贤孝坊，

又因火灾孝祠废。

又至当朝成化年间，【4】

知县宋端复于旧基建祠。

嘉靖年，知县朱轼重建。

以上史实，有据可查，

再次修县志时拟记之！

【1】绍兴年：南宋1131—1162年。【2】淳熙年：南宋1174—1189年。【3】至正年：元1341—1370年。【4】成化年：明1465—1487年。

十月金秋

171右侍郎噼里啪啦一席话，

在座的目瞪口呆把耳树。

官大水平高，讲话一套套，

嘴巴泛白沫，稻草变金索。

（白）右侍郎接着把话说：

沈运济自愿出资修孝祠，

扬花县志当记之！

沈运济为母守孝心赤诚，

守墓之山当更名，

即日起更名为“孝感山”，【1】

着县衙上报把档案存！

（白）右侍郎最后作总结：

天悬银河，星光璀璨；

地出孝星，大明荣光！

为庆贺沈家庄孝星诞生，

现将该庄更名为天河庄。【2】

愿大明百姓，以他为榜样，

争做孝子，争当孝星！

让敬老之星遍地闪烁，

使爱老之美德不断传承！

唉！扯谎最怕官嘴出，

有根有据民不辨。

什么刘邦之母遇神人，

出生之时床盘龙；

什么刘备屋角有桑树，

高有五丈童童如车盖；

什么太宗之母梦神人，【3】

手捧太阳放腹中！

历史车轮滚滚转，

空留车辙任疑猜。

史载是笔糊涂账，

笑当坊间一传说！

    【1】孝感山：望江县城东南，现称“南头山”。

    【2】天河庄：原沈家庄，任右侍郎更名为天河庄。后改称沈家洲，现误称“孙家洲”。今望江县华阳镇天河村境内。

    【3】太宗：宋太宗赵光（匡）义。宋太祖赵匡胤亲弟，以“烛影斧声”被疑篡位。其母杜氏也因一肚出两皇而闻名于史。

十月金秋

  172柳凤兰一死生意败，

来凤旅馆没法开。

凤兰丈夫要把店脱手，

可凶宅晦气谁敢买？【1】

古道满看中地段好，

讨价还价订了下来。

当初沈家花了六百两，

还到五百降不下来。

古道满是个气卵泡，

身无半文胆敢把房买。

订亲花了二百多两，

一百两码头账上支。

江字号银子不能再借，

毕竟是码头备用金。

药铺一文不能动，

没钱进药材怎治病？

蔡朝奉调走茶已凉，

没人认你是老丘他娘！【2】

唯一办法找钱庄，

可钱庄生意做的怪：

存金存银的能取金银，

存铜钱的只能取铜钱；

如是借贷对不起，

到手的只能是纸钞。

万历年前期钱币乱，

金银也有官私分；

铸铜钱的不知几家，

大小、文数各不同；

尽管纸钞也流通，

但搁在手里不大放心。

民众拿钱办大事，

靠的还是真金白银！

道满想钱想得头疼，

最终登上老帅的门！

【1】迷信说法：店铺在经营中有人非正常死亡，被视为凶宅。尤其死亡的是店主或房主，其店铺更为晦气。

【2】老丘：孔子。孔子名丘，字仲尼，中国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而他的母亲颜征在，却鲜为人知。从孔子三岁丧父至十七岁丧母，颜氏十四年苦心培养，细心教育，造就了一代圣人。

此处意：程氏典当不知古道满与蔡朝奉的特殊关系，没人搭理古道满。

草__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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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金秋

173帅天宝听说来借钱，

一口答应脸沐春风：

老弟开口借银两，

提么事利息像外人！

道满听罢眯眼睛，

莫不是日头从西升？

不对不对他定有话说，

否则就不是五圣堂的人！

果然老帅把嘴撇：

老弟听我说分明，

五百两不收一毫息，

两年期限准时还。

要求只有一小个，

牌子须挂“五圣堂”！

道满咧嘴心里清，

这老家伙成了精！

把他招牌这么一挂，

日后怎能说的清？

若是不把他牌挂，

银子借不到一毫分！

想罢抱拳谢堂主，

说五圣堂名气大，

高山打鼓响声远，

小客栈怎好挂牌匾？

老帅心说你个小人精，

变着话儿来骂人！

五圣堂名声再不好，

挂牌就丢了你的人？

我说小伙子心不诚，

无息借钱你是第一人!

要是不借你快些走，

我还要出门会亲朋！

道满说我心最诚，

遇着困难就想到您！

哪天走投无路没饭吃，

还望堂主赏一盆！

老帅要的就是这句话，

脸上又把笑容堆：

古老弟呀别太为难，

不挂牌子也不是不行！

盘店资金五圣堂出，

由你经营我不管不问。

赚到银子五五分，

亏了老本你工钱照领！

道满已知老帅心，

借着搭伙来拉拢人！

按说这个条件很诱人，

但捆绑一起怎好活动？

想我要干一番大事业，

与你平起平坐把利分。

本想借力打力来发展，

竞争对手怎么能合营？

想罢起身谢老帅，

说堂主好意晚辈心领。

我才疏学浅不敢答应，

打扰了前辈这就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