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大PK（望江鼓书）

十月金秋

341古道满坐在来福饭庄，
扭脖犟颈粗气喘。
上午去了翠花楼，
店铺门板上了锁，
金玉拄把灰锹坐门前，
一言不发似夜叉！

道满对面坐着廖县丞，
手摇蒲扇一声笑：
瞧你像头小公牛，
见人都想把角舞？


道满叹了一口气：
大人不知我心苦！
请您是打听昨日事，
老婆娘何事去县衙？


县丞哈哈笑出声：
她去县衙报喜讯。
还有几个月做奶奶，
等不及邀请吃一顿！


道满为县丞添口茶：
我知大人逗我开心。
她去县衙找沈主簿，
人家肯定不承认。
看她右脸肿定是挨耳光，
沈主簿可是个反手蹩！


廖县丞又把扇来摇：
有什么承认不承认？
县衙差了招待钱，
她去结账理应当！
看她脸肿就知何人打，
心细如发又敢乱套话，
查案定是高高手，
县衙应请你做捕头！


道满急着站起身：
喊你老廖礼不敬，
我俩这关系何须瞒，
且把家丑与你扬！
翡翠这女人心气傲，
公主之心丫环命，
哪里看得上黑矮汉，
哪里瞧得起我家穷！
新婚之夜嘴巴毒，
一气至今未理她。
可笑她家把喜报，
没爬窠母猪怎怀窝？
本想一书休了去，
乡邻面前我脸没处搁！
想来何人胆子大，
只有沈家她才看得上！
老廖你跟我讲实话，
老婆娘是不是找他算账？

十月金秋

342县丞听了把头摇：
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翡翠长的真不丑，
跟你是你家烧高香。
女人如花当须折，
当折不折花凋零。
花苞开放结实果，
哪个敢认他的种？
且把眼睛闭一只，
难得糊涂一生过！

道满一听握拳头：
别人能过我不行！
我一痴呆二不残，
双手能把家变富。
残花败柳虽不爱，
决不会便宜他沈某！
我要让那女人成孤老，
我要让那沈某家产破！


县丞好言劝道满：
饱饭能吃满话勿讲！
说你年青别不服，
你知那头子是主簿？
即便是他又如何？
喳喳呼呼把战开？
人家是官你是民，
人家有钱你家穷，
你拿什么跟人斗？
要斗也得旗鼓相当！


县丞喝茶继续说：
讲实话我也看他不惯，
一脸傲像似天上王母，
目中无人当我是摆设！
他瞎折腾有人撑腰，
怕的是民众要遭罪。
原只求安稳衣锦还乡，
可能年把就得卷铺回！

十月金秋

343道满不解问县丞：
您说姓沈的瞎折腾？
不就是围垦造个田，
事态哪有那么严重？

县丞说跟你不隐瞒，
“一条鞭法”会真正实行，【1】
朝廷将不管州县财政，
扬花是穷县俸禄无门！
曲知县原是府衙同知，
干事起点高不敢苟同。
主簿主意我不全反对，
只是饼子太大难下咽！
扬花拢共六万余人，
围垦民工需要几千，
几十万亩田地要耕耘，
三年计划能按时完成？
朝廷只免三年赋，
成不成县衙届时交赋税。
你也是在江边长大，
筑坝多高才起作用？
雨季积水怎往外排？
里外都是水造田有何用？
累的是扬花编户齐民，
害的是购田买地的商家！


县丞见道满未发话，
说你现在不是普通人，
扬花的渔税商税归你收，
还掌管着九龙商会，
做事要有大气魄，
小事何必耿耿于怀！


道满说您的话我在听，
女人的事暂且放一放。
围垦之事我很关心，
我和朋友都交了订银！
不知姓沈的可订购？
利益攸关定把他绑捆！
沈家标榜扬花首富，
县衙须逼他订购大宗！
要倒霉大家一起倒，
别人下水他也得湿脚！


【1】“一条鞭法”真正实施是在两年多以后的万历九年。

十月金秋

344县丞嘿嘿说道满：
你那家底比他不过！
人家来钱的路子广，
建三孝祠就落下二百两！
你看他建桥又建庙，
那么热心是为何？
有些话只当我没说，
你心中有数莫乱传！


道满听了心里明：
廖县丞并非一好人!
沈家当铺是我弄倒闭，
房地产至少值三千两！
沈家吃大亏没处说，
落个二百两算根毛！
他知我年青火气爆，
明里劝说实是点炮,
绕弯子指点跟主簿斗,
他能得到什么好？
且不管是坏人还是好官，
先把沈某拉下马再说！

道满找道勇来商议，
道勇沉默一会把话说：
老弟心眼太狭隘，
为个女人跟官斗！
不如把弟妹休了去，
免得心里老膈应！


[白]道满说：
你不知我心里有多恨，
新婚本是人生大喜，
那女人骂我是黑猪。
妻子不贤日子怎过？
现在倒好让我戴绿帽，
奇耻大辱哪个忍得住？


[白]道勇说：
我看老弟是瞎猜，
凭甚笃定是主簿？
再说此事不稀奇，
张伢李姓世上多！


见小哥推诿心不爽，
脸色阴沉不说话。
道勇说老弟你真要干？
缺德事做了会减寿！
要干只能我一人，
别人插手决不准！

十月金秋

345韩三一仿佛成公子，
身着青蓝圆领衫，
头顶六合一统帽，
一片玉件腰间晃。
手有财权名气大，
古道勇又把他相邀。
一顶竹轿抬酒楼，
“公子哥”双眼四下睃，
似遇相识一抱拳，
呲嘴咧牙感觉好！

古道勇门口笑脸迎，
口称“小弟”携手进。
“今日酒楼换了掌勺，
特请小弟来尝新肴！”


三一听了咧嘴笑：
九龙会的酒楼就是牛，
换掌勺就像换衫袍。
那烫酒的妹子可别换掉！


道勇说小弟成了精，
年龄不大懂事早！
眼光老道真会挑，
那小妹可是百里难找！


上楼进了一房间，
里面坐着人几个。
都是熟识的公子哥，
相互抱拳落了座。


[白]道勇说：
诸位公子先请茶，
我去催催大掌勺！
陶公子说吃饭不着急，
哥们几个先玩一把。
谁赢银子谁做东，
不能老是剐勇哥！【1】


【1】剐：此处是占便宜之意。望江俗语。

十月金秋

346[白]道勇说：
你们可别害三一，
赌钱哪有你们内行！
陶公子说勇哥别打杈，
人生何时不在赌？
狗不赌钱睡街檐，
人不赌钱讨人嫌！
年青时节不潇洒，
到老后悔世上走一回！
韩老弟可是腰腿粗，
还在乎输赢一顿饭钱？

三一本觉矮一等，
受抬举进了“公子圈”。
公子哥个个人风流，
能巴结上是莫大荣幸！
三一想罢豪气生：
“勇哥先拿十两银，
赢了落顿好菜吃，
输了只当我请客！”


三十二张骨牌上台桌，
几人围上把牌九推。
天地人和长，板凳斧头棰。【1】
牌九流传广，三一自小会。
今日手气似乎好，
饭前赢了八两银。
五两付了饭餐费，
三两留着赏小妹。


【1】牌九是一种骨牌游戏，起源于宋，至明，已在民间广泛流传。因牌九以设定的牌样或点数大小取胜，无需多大技巧，跟摇骰子比，高级不到哪儿去，故被多数人抛弃。而马吊牌（麻将的前身）作为替补，渐渐兴起。

    牌九的大小分别是：天、地、人、和（鹅）、梅花、长衫、板凳、斧头、红头、铜棰、零霖等等。如天牌：两张12点组成，象征天候二十四节气，故称。地牌：两张2点组成，象征大地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人牌：两张8点组成，象征仁义忠信、礼廉耻智、是非羞恶、恻隐辞让十六项为人之道。其它不一一介绍。

十月金秋

347烫酒妹子叫春桃，
丰胸肥臀小蛮腰，
肌肤如雪腮红润，
媚眼如钩万人倒。
烫酒筛酒执酒令，
行家里手不得了！
年龄比那三一大，
三一把她当个宝。
此女实是道勇挑，
要把三一带进槽！

今日手握三两银，
赢来的银子不心疼。
丢给春桃做赏金，
春桃乐得脸泛春，
哥呀弟啊亲滴滴叫，
三一听了酥半身！
热酒下肚胆气壮，
一把捏住粉红腮：
“好似豆坊嫩豆腐，
一摸摸出水半斤！”


公子哥们吃吃笑：
“仔公鸡儿开口叫！
一摸姐手二摸头，【1】
七摸八摸上花床。
春桃何不留新客？
韩老弟着急等不得！”

十月金秋

【1】此句来自民间小曲《十八摸》。《十八摸》何时传入望江，何时失声，无人考证，且官方志不可能记载此类“淫曲”。但可以肯定的是，凡商贾云集之市皆有淫词艳曲流传。
《十八摸》版本较多，现摘录其中主句，供参考。

一摸姐手不忍舍，
芊芊葱指白如笋。
二摸姐头顺溜溜，
乌云遮天如染墨。
三摸姐亲两道眉，
细眉弯弯初三月。
四摸姐亲一双眼，
秋波闪闪灵光现。
五摸姐亲小秀鼻，
鼻梁挺直香气喷。
六摸姐亲耳轮廓，
耳环一对秋千荡。
七摸姐嘴红唇艳，
牙齿整齐洁又白。
八摸姐亲玉削肩，
肩上粉颈白又圆。
九摸姐亲胳肢湾，
好似喜鹊垒的窝。
十摸姐亲脊梁背，
酥背丝滑到柳腰。
十一摸姐胸上揉，
出笼包子圆又鲜。
十二摸姐山岗上，
两个笋尖滴溜转。
十三摸姐肚脐眼，
肚脐圆圆埋金钱。
十四摸姐肥屁股，
白白绵绵磨盘大。
十五摸姐长秀腿，
白嫩滚圆似藕节。
十六摸姐小脚尖，
不知不觉架上肩。
十七摸姐大腿边，
腿边茅草覆沟沿。
十八摸姐沟里边，
水漫金山波连天。

十月金秋

348三一听了脸发红：
“哥几个拿我穷开心。
我是蛤蟆她天鹅，
我是凡人她是仙！”

陶公子笑得眼泪流：
“柳毅传书娶龙女，【1】
阮郎天台配女仙，【2】
凡人度仙不足奇！”


春桃斜眼看道勇，
道勇含笑微点头。
春桃靠上三一肩：
“我醉我郎送我归！”


吃喝嫖赌刺激事，
习惯成瘾戒不得。
三一多少有顾忌，
最怕撞见少东家。
另租一处宽敞院，
既作赌窝又藏娇。


东南哪去管家事，
除了公务苦读书。
决心来年挂桂榜，
再中进士做大官！


【1】见唐李朝威所作的《柳毅传》。此文叙述落第秀才柳毅为洞庭龙君之女传送家书、后与之成亲之传奇故事。
【2】阮郎即阮肇。见南朝宋刘义庆所著之《幽明录》。说的是汉代剡县（今浙江嵊州）刘晨、阮肇共入天台山采药遇两仙女成亲的故事。经后人考证，刘晨就隐居在天姥山脚下的刘门山，未成仙并娶妻生子繁衍成刘门坞村。而阮肇则看破红尘，决意云游四方，最后不知所终，疑成仙而去。故，今嵊州三江街道所供之庙，只称“阮庙”而不称“刘阮庙”。

十月金秋

349转眼到了秋收季，
三一雇人收田租。
前期乱花手头紧，
田租每亩加一斗。
说是围垦垫了捐，
谁家租种谁掏钱。
一语惹了众人愤，
吵吵闹闹要抗租！

三一找哥们借打手，
准备来个强缴硬征。
道勇一听骂他昏：
“帮人收租还强征？
人家租户本无田，
衙门年年户抽丁。
今年围垦更有怨气，
你还让他们摊捐银？
加租要先订契约，
双方按印才作数！
不知馊主意是谁出？
激起民变会死人！”


三一听了有些后怕，
说前段时间开销大，
花出去的银子回不拢，
这才想此招法填窟窿！


道勇心里有了数，
是三一想钱发了疯！
原怕是主簿暗里搞，
动衙役也能征得成。
既然主簿不知情，
仍能把三一捏手中。
煽个风来点把火，
能把沈家弄个空！

十月金秋

350道勇把气一声叹：
输赢乃为平常事，
只是小弟运不红，
总有时来运转时！
老哥薪资不丰厚，
济你有时不凑手。
缺钱可找陶大哥，
他家开着大钱庄。
利息不高二分四，
有他出面可借成。
只是莫把田租加，
害了租户坏你名！

三一咧嘴告道勇：
现已亏空千两银，
陶家利息打翻滚，
日后把么事来还清？


道勇嘿嘿笑出声：
亏你还是聪明人！
徐老管家眼珠浑，
让你接手是不识人！


三一说哥知我愚钝，
还望点拨指路程！
道勇说你是我小弟，
讲了可别说我人不义。
沈家是牛瘦架子大，
拔几根汗毛不伤身。
你是沈家主事人，
拿着金钵讨饭不成？
沈家家产来路不正，
不义之财取之有理！
人若不取天自取，
趁早下手横财发！

十月金秋

351三一父母过世早，
姑大老徐来抚养。
十岁送他进蒙馆，
可他捣蛋气先生。
无奈在沈家做杂活，
老徐也不好管太紧。
三一年轻不辨人，
道勇趁机带错门。
一个懵懂不晓事，
一个有意坏根本！


话说三一脑洞开，
从此用度无顾忌。
沈家伙计被打点好，
得了好处说他会做人！
连那侍寝的两丫头，
也常得些胭脂花粉。
开支超标哪里出？
自然是地契换现银！

一日县衙来差役，
说是主簿有事情。
三一心里慌突突，
但一到县衙内心定。
原来东南找管家，
是要沈家购新地！


江边早有一凸地，
江西陈氏来居住。
人呼此地陈家滩，【1】
只是陈氏未办契。
未办地契属无主，
县衙主簿最清楚。
最近县丞逼的紧，
要沈家购地带好头!
东南恨的牙根痒，
只得招呼管家来：
“不管手头紧不紧，
也要买下陈家滩！”


【1】陈家滩：望江县华阳镇陶寓村境内，现称陶寓滩。义门陈氏自宋分家后，分流在江西的州县最多。明洪武年间，朱无璋为恢复战后经济，又从人口较密集的江西，分流一部分百姓到皖鄂两省，其中就有陈氏。当时，能够让百姓乐意移民的条件是：荒地随占，不用纳赋。当然，这个政策是不可能一直延伸下去的。而围垦前的陈家滩、施家角（司阁）、獾子冲（东阁）等都是荒滩凸地，随江水涨落时隐时现，不在纳税之列。因此，陈氏等渔民不会主动办地契去交税的。

十月金秋

352沈家田亩数不见少，
但肥田换成了荒滩地。
三一自己不节省，
沈家开支却紧缩。
先是辞了几伙计，
打杂、收租临时请；
后是辞了烧饭佬；
只留看仓、护院各一人。
两个丫头不得闲，
舂米磨粉纳鞋底，
一个伙房烧锅灶，
一个洗衣扫院庭。

可怜老沈一财主，
老了痴呆无人问。
不说鱼脑没得吃，
有时茶水弄不上嘴！
今天屎尿溢便桶，
明日或许饿半天。
支支唔唔见人骂，
有时抡起拐杖打，
两丫头不敢近他身，
韩三一却敢夺拐杖。


一日老沈刚出门，
说是去找徐管家。
一袭蓝袍脏又破，
头发散乱披在肩。
巧逢三一饮酒归，
急忙把老沈弄进门。
劈头盖脸一顿打，
老沈痛得嗷嗷叫。
此后见着韩三一，
如同老鼠见着猫！


三一想想心里怕：
这老家伙得关着，
若他人知晓沈家事，
告知主簿如何是好？
两个丫头看不住，
护院的还要种菜园。
三一打了个长牛镣，
锁他在床档没法跑！


353一日县衙来公文，
曲知县一看心里惊。
原来知府附书信，
说扬花孝廉不清廉！
“有人举报沈运济，
建孝祠落了几百两银！”
知府不想事闹大，
望补交余银风波平！


知县怀疑有内鬼，
不然怎知此中情！
旁敲侧击问县丞，
县丞装哑又作聋。
郑典史与主簿走的近，
一听立马骂“犯瘟”！


知县不想深追究，
与主簿商量补余银。
东南年轻傲气盛，
不屑一顾鼻子哼：
“沈某未贪一两银，
定要追查正廉名！”


知县安排典史查，
指望洪林寺出此银。
不料事情未了结，
府衙又来一公文：
“有人举报沈运济，
丧失人性欺世盗名！
名为孝子实不孝，
家有病父不过问；
一年不回自家门，
母亲坟头柴草深！
扬花县衙需查实，
免得小人戚戚毁国誉！”

十月金秋

354两次举报是匿名，
知县责令典史查。
建祠余银他知情，
因沈家吃亏太大没追银。
这次举报孝廉不归家，
因东南苦读也可谅！
是谁要把东南害？
看来此人铁了心！
想来思去只有他，
九龙商会古道满！
上回金玉闹县衙，
好说歹劝把事隐。
毕竟孝廉自己举，
如孝廉出事脱不了箍！

知县约谈古道满，
道满听了懵懂懂。
举报之事确不知，
是道勇瞒着未透风！


郑典史认为他装像，
一口恶气要出清！
原来道满收渔税，
过后不献孝敬银；
典史也敬仰主簿的才，
认他是好官要追捧！


典史与吴宏志有旧情，
一拍即合搞事情。
毕竟小人做事格局小，
下三滥的手段也去用！


355古有德梳洗开铺门，
一股恶臭传鼻中。
出门一看胃泛呕，
门板被泼上人粪便！
墙上写着大红字，
“杀古”二字血淋淋！


满天星听见丈夫骂，
一见血字心紧张：
古家做了甚缺德事，
惹人愤恨要偿命？
大门就是家面相，
被人玷污家不旺！
尤其是那红血字，
血光之灾怎消散？
越思越想越心急，
一下晕倒在地上！


老古急忙抱进房，
请来秀清把病看。
古家弟兄全到场，
个个恨的牙根痒！


道满心里有方向，
推断不是沈东南。
一边安排人报案，
一边着人暗中查。
“杀古”二字猪血写，
“古”字写的像“右”字，
笔迹熟悉人也熟，
原二堂主吴宏志！

十月金秋

356道满一直在立威，
带着商会正道走。
正经做生意要下本，
自然有人不习惯。
二堂主倚老不对光，
认为道满玩邪法，
忽悠帅堂主让座位，
占了会长排挤着他。
大的错误不敢犯，
敲诈商铺时有之。
道满碍着老帅面，
不然早就整治他！

道满心想事邪门，
老吴小恶胆也小。
如不是有人撑他腰，
谅他不敢捋虎须！
道满要把事闹大，
拔了萝卜带出泥，
不管他是哪一个，
杀他人仰马也翻！


典史奉令破此案，
自是着意敲打他：
“想是老弟得罪人，
做事定要留后路。
有人天生命就贵，
怎能随意招惹他！”


商会原是五圣堂的底，
做贼移赃是行家。
不出两日事弄清，
果然是老吴带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