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大PK（望江鼓书）

十月金秋

388三一把老沈铁链锁，
爆竹一放寿材搬。
偶有邻里来探望，
早被护院撵出门！


三一赶到裁缝铺，
太阳落山天将黑。
裁缝掌灯在缝衣，
不见少爷沈东南！
裁缝也只图个嘴，
哪有闲功看主顾！
三一问他他哪知，
一脸惘然不知处！

青林铺上转一圈，
哪见少爷之影踪！
转回天河三元宫，
未见东南回庙门。
三一与淳慧分头找，
一夜白费瞎功夫！


二天龙塘庄牛棚里，
找见东南在墙角。
稻草堆里有两人，
一男一女光溜溜。


淳慧气极眼泪流，
为他着衣带他走。
哪知女人哭啼啼，
“心啊肉的”不松手！
原来此女有疯病，
发病正巧遇对手。
此女拉他草堆里，
成就一夜鸳鸯梦！


淳慧哪容疯女狂，
一掌让她昏一晌！
不敢再留扬花县，
带着东南庐山去！

十月金秋

389说书人只有嘴一张，
不说三一假找人，
巴不得少爷不归家，
如掉河里最理想，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仍掌家别人不便问！

却说翡翠应天行，
金玉心里老牵挂。
现今东南把官罢，
她为女儿心悲伤！
忍痛把那店门关，
应天城里会翡翠。
按地址找到皮货店，
谁知店主已换人！


原来王二舅舅不正经，
吹牛好色应天有名。
此店主人他姓佟，
舅舅只是一掌柜！
听外甥讲过翡翠事，
如猫见腥言语荤。
无奈翡翠心意决，
此生只爱东南一人！


翡翠与王二夫妻租房住，
挨过几月就回程。
哪知王二不争气，
花花世界迷了魂！
既上窑子又爱赌，
身上银钱已用空。
想去借钱扳赌本，
却被舅舅奚落一通：
“你以为城里钱好挣？
天天都有店关门！
你舅也只是一帮工，
哪有家私供你玩！
那个女人是雇主，
何不找她去解困！”

十月金秋

390王二不敢找翡翠，
那娘们知道会骂人。
每月开销提前给，
没理由找她再要银！
乘隙溜进她房里，
拿走一颗小金铢。【1】
想着再去碰运气，
赢钱再把金铢还。

从古至今一个样，
世间总有寄生虫。
偶尔松套让你赢，
最终把你榨干净！
一来二去偷个大窟窿，
王二后怕胆战心惊！
想翡翠迟早会发现，
找舅舅商议怎应对！


舅舅挤出一毒计：
放火烧房盗余财！
王二不敢来作恶，
怕祸及邻里出人命！
[白]舅舅说：
若不如此将怎样？
一辈子债都还不清！


【1】一两为24铢。一两金约为十两银。

十月金秋

391夜半三更人入梦，
忽听打更梆声急：
“失火失火快救火！
快起快起要人命！”
翡翠身怀六甲人笨重，
被王二夫妻搀出门。

周围邻里闻声起，
木桶脸盆把水泼。
穿枋瓦屋火上顶，
火光猎猎人心惊！
翡翠外面心方定，
忽地想起财宝箱。
一头要往屋里冲，
王二拉住不让动！


王嫂抱头火里去，
要为雇主抢财宝。
王二一见跟着进，
欲将堂客拉出门！
忽听哗啦啦瓦片响，
屋顶坠落人亡命！
翡翠放声号啕哭：
“你俩仗义是好人！”


二天府衙来勘查，
疑是火桶惹的祸。
火桶夜晚烘衣鞋，
烧了火桶燃着了墙！
好在更夫发现早，
否则可能火烧连营！

十月金秋

392火前火后人来人往，
哪见什么木箱金银！
翡翠此时身无半文，
东家吵着翡翠赔银！
无奈求着王二他舅，
让他担保回家拿银！


王二他舅名声不佳，
东家对他一百个不信。
舅舅去找佟当家，
请他出面来摆平！

佟老板本名塔木巴晏，【1】
是北方民族女真人。
应天的店铺很少过问，
女儿时不时来看顾。
女当家名称佟秀青，【2】
招夫建州小伙努尔哈赤。【3】
她与翡翠同时怀孕，
应是来年二月生产。
准备把商铺盘出去，
回乡生子一心伺丈夫。
见着翡翠心中喜：
此女做奶妈最适合！


有些事情非巧合，
实是上天早安排。
原来这次天庭退了朝，
如来暗派矛隼下凡尘，【4】
欲把人间搅乱套，
看天神对我敢不敬！
观音点派孔雀与乌鸦，
由此三人同是一年生！【5】


【1】塔木巴晏：女真语：富人、富翁。因此，他汉名称佟富人。
【2】佟秀青：佟佳氏，名哈哈纳扎青，清太祖努尔哈赤的嫡福晋（元配）。明，不少佟佳氏冒姓辽东望族佟姓，以佟姓汉人自居。
【3】建州：女真族三大部落之一，分布于牡丹江、绥芬河及长白山一带。
【4】矛隼：即海东青，属鸟纲隼类最大猛禽。女真族图腾。
【5】嘉靖三十八年（1559）。努尔哈赤[矛隼]（农历二月），古道满[乌鸦]（农历四月），沈东南[孔雀]（农历六月）。

十月金秋

393佟秀青出钱给房东，
重新建房没话说。
王二夫妻无家人，
安葬之事他舅操心。
翡翠签了三年卖身契，
跟着秀青北方去！

舅舅没去扬花报信，
带着全家离了应天。
原来王二把财物偷，
先放到舅家再放火。
哪知缺德把命丧，
连带妻子也陪葬！
舅舅得了意外财，
哪敢厚脸见金玉！


金玉不见宝贝女，
打听才知事根由。
欲去北方找翡翠，
女人出门行路难；
回家没法去交代，
女婿要人怎应对？
无奈租住在应天，
或许碰见王二他舅！


话说秀青回故里，
已是二月春光现。
一路上行船、坐马车，
与翡翠交谈话投机。
一个羡她貌美有文化，
一个赞她豪爽如侠客。
说文论武两相慕，
惺惺相惜似姐妹！


394那天是二月一十九，
观世音为人的诞辰日。
翡翠挺着大肚子，
来为秀青泡茶水。
努尔哈赤常不在家，
山上采撷或狩猎。
秀青觉得肚子痛，
瓜熟蒂落孩将生。
北方荒凉人烟稀，
盼丈夫回家找产婆！


越等越急事不偕，
翡翠临产也欲生。
两个女人同相怜，
抱头痛哭无人知！


努尔哈赤命运多舛，
十岁丧母无人疼爱，
继母那拉氏人刻薄，
分家时家产只得零头。
虽说不富做人贡气，
不求岳父家一粒米！
他与弟弟舒尔哈齐，
采摘山珍学贸易。
后来投靠李成梁，【1】
成就了大清帝王业！


那天本可早到家，
遇着春来雪消融，
一场雪崩一场搏，
差点命丧长白山！
等他回家已过三日，
两人女人都生产。
他只知翡翠崩血死，
却不晓女儿也夭亡！


【1】李成梁：1526-1615年，辽东铁岭人，明后期将领。镇守辽东三十年，灭建州女真首领王杲、子阿台部，数次大败插汉部酋长土蛮、泰宁部酋长速把亥;计杀海西叶赫部首领清佳砮、杨吉砮。努尔哈赤曾被辽东总兵李成梁收为义子，成为其麾下侍从。

十月金秋

395秀青怀中哺婴儿，
婴儿却是翡翠生。
丈夫搂住佟秀青：
“对不起你们母女俩！”
买口棺材葬翡翠，
牌写“佟氏翡翠母女墓”！
其后墓迁京城外，
碑立“爱新觉罗翡翠墓”。
后有格格也葬此地，
此地始称“公主坟”！

婴儿取名叫东果，
后来册封为公主。
十一岁嫁给何和礼，【1】
其夫建国立勋功！


此书一段是铺垫，
重点讲的是翡翠。
翡翠本是观音投胎，
为修练到凡间度劫。【2】
不料如来把规则改，
让她生不如死好几回！


翡翠一死菩萨解脱，
马上安排扶救孔雀。
此时东南仍迷糊，
被淳慧领上铁佛寺。
老虎无气威相在，
东南依旧有风度。
住持玉莲心喜爱，
满口答应将他留！
虽说憨山德清人已走，
僧友的面子得给足。
何况淳慧丢下五十金，【3】
没理由不把小伙子留！


【1】何和礼，1561年-1624年，满族，栋鄂氏。所部兵马精壮，雄长一方。因看中努尔哈赤具有雄才大略，力排众议，毅然率万余人马归附，使努尔哈赤如虎添翼。万历十六年（1588年），努尔哈赤将掌上明珠东果格格册封为固伦公主，隆重嫁给何和礼。何和礼更是忠心耿耿，灭太子，征乌拉，身先士卒，战功显赫。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努尔哈赤建立大金国（史称后金），何和礼位列五大臣之一。
【2】度劫即所谓的修练。佛、道皆讲究因果，吃多少苦享多少福，历劫越多资本越厚。如来及玉帝皆历劫一千七百五，才坐上高位。度劫时间不论长短，按天上人间时差，多则三个月，短的转一圈。好似现今拟提拔干部下乡度金。
【3】五十金：前书已说过：当初，方丈寂然给沈东南的生母莲花超度时，沈敬斋给了五百两香火银。寂然说要归还，并由沈东南生父淳慧保管。淳慧拿此银给五圣堂放高利贷，将所赚利息用于建造化龙桥和三元宫庙，本金一直未动。

十月金秋

396淳慧不便留寺庵，
下山坐船回扬花。
不料船翻马当矶，【1】
东南之事永成谜！

住持不是沉静的主，
秉承师祖演佛法。【2】
“不拘外相禅在心”，
类似“酒肉穿肠过”!
有些话说书的不便讲，
反正就那么回事不啰嗦！


那天是观音成道日，
寺里来了一贵客：
原九江通判叶朝荣，【3】
第三任妻子叶林氏！


叶朝荣九江任上六年，
恤民减赋免商缗；
凿河疏理瑞昌水患；
鸠工修筑彭泽城桥；
寺庙最喜一件事，
拨款铸造一铁佛！


叶朝荣勤政名声响，
朝廷满意民众赞。
任满擢升养利知州，
朝廷重用才安插！【4】
妻子林氏未随任，
夫个小妾身边伺。
林氏偏爱庐山景，
暂留九江育儿女。【5】


【1】马当矶：江西彭泽县的马当镇，有一山峦自南而北奔向大江，致江面狭窄，暗礁难测，水漩湍急，常有翻船事故发生。临江岸绝壁高耸，如刀削斧辟，山形远望如骏马奔跃，固称马当矶。
据说有一秀才，站在马当矶之顶，眼望滔滔江水，诗兴大发，随口吟出一句上联：“立马当矶头，望江东流”。话音一落，自己吓了一跳。原来，向北可眺望江县，往东可眺东流县（1959年，与至德县合并成东至县。），一句上联，嵌入两省三地地名！然出句容易接句难，秀才竟忧郁成疾。此联至今无人能对，遂成绝联。
【2】公元979年，铁骨寺（即铁佛寺）首任女住持愿莲在白龙桥上，望着清泉和莲花峰而开悟，写下“云生功成就，莲花传真禅”之偈句，隐示僧尼修行应不拘外相、禅在内心的功法。并题曰：“凤翕虎降白龙泉，鹿鹤龟伏十八弯，豫章已见匡庐面，吊桥目前得峰山，沙滩溪流明指点，低头空过一洞天。”这首偈语把愿莲开悟时，莲花峰下的竹泉奇景、凤鸾鹤鹿、虎降龟伏的一派佛门胜景描述得淋漓尽致。
【3】通判：正六品。在州府长官下，既负责粮运、田亩、税赋、水利、诉讼等事项，又有监察长官的责任。当然，州府通判一般不止一人。
【4】养利：今广西大新县。与交趾承宣布政使司（今越南）相邻。
知州：与知府平级，但比重量级的知府略低。从五品。
因历任交趾长官搜刮，民不堪负，民怨极大。朝廷怕之反叛，其邻近长官负有监视防范之责。万历十一年（1583），叶朝荣防患于未然，将养利土城筑为石城。
【5】林氏生育一女四子。叶向高为长子，上有一姐，时已出嫁。嘉靖三十八年（1559）八月，倭寇犯乱，林氏在逃难途中生向高于道旁茅厕中，然致向高痴傻。

十月金秋

397大儿子名叫叶向高，
也是嘉靖三十八年生。【1】
稀奇的他与东南貌相同，
好似双胞胎一母生。

林氏准备回老家，【2】
如丈夫任满无缺补，
或留任知州在养利，
她都回乡去守候。
今日来寺庙算是辞行，
特带傻儿拜观音！


吃过斋饭尝点江醪，【3】
林氏身倦欲睡昏昏。
安排林氏客房小憩；
几个男孩溪边玩水。
拉着向高进了卧室，
外面小尼门边把守。


观音菩萨已把梦托：
让她如此这般那般！
庆幸与僧尼打过招呼，
不然观音白把梦托！


扒光向高衣服仔细看，
惊得嘴巴合不上！
原来他背上也有胎记，
跟东南长的一个样！
玉莲唱声阿弥陀佛，
把衣服给东南换上。
安顿向高偏僻处住，
忙把东南送到客堂！

【1】叶向高，（1959年9月1日—1627年10月7日）字进卿，号台山，晚号福庐山人。官内阁首辅、吏部尚书、太傅，追赠太师，谥号文忠。

【2】老家：福安府福清县（今福建福州市辖下福清市）化南里（今港头镇后叶村）。

【3】江醪：江米（糯米）酒，也称甜米酒、醪糟。九江特产之一。其制作方法简单，味偏甜，酒精含量低，最宜作夏季饮料。中老年人、孕产妇及身体虚弱者食用，更有好处。

十月金秋

398不久向高落井亡，
将其发削充尼姑。
称是新尼直接荼毗，【1】
骨灰存放寺塔中！
知情者要么一病死，
要么意外把命丧。
玉莲见证佛之法力，
此后不敢放浪形骸。
终日木鱼敲孤灯，
身似枯槁心如灰！

佛、道PK由来已久，
观音为难不好做人！【2】
如来安排矛隼投胎，
欲搅人间战火纷飞。
观音不想如来独大，
无人制衡天下皆僧！
天下皆僧谁去劳作？
无人劳作拿甚进贡？
天下皆僧谁愿生育？
无人生育何以为继？
观音不敢明着干，
早布闲棋作备用！
必须确保孔雀为相，
挽救天下香火黎民！
向高被那东南替代，
棋子一枚牺牲光荣！


自从乌鸦弃富择穷，
观音预防计划有变。
自己下凡公私兼顾，
哪知如来阴狠无情！
身为领袖践踏教义，
苍生如芥哪怀慈悲！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不得不防如来老贼！


【1】荼毗：即火化，佛家用语。

【2】前书已叙：观世音原是男身，信道教，称慈航道人。后变性信佛。别说乌鸦瞧不起她，如来对她也是一直打压，连她的座次都排在斗战胜佛（孙悟空）后，令观音心寒。

十月金秋

399地球少了谁都转，
太阳每天爬山巅。
没了主簿和典史，
扬花民众照过年！
县丞临时代典史，
道满兼捕头管治安。
知县年底回老家，【1】
过完正月才回衙。

东南失踪三一乐，
悬赏寻人声势张。
多日不见住持淳慧，
僧家向来独行无人理会！


三一渐渐狰狞露，
无拘无束不再装。
日带丫头们去看戏，
夜晚泡在赌博场。


正月十三阳光忌，【2】
天色阴沉北风寒。
沈敬斋挣扎起了床，
摸进柴房看寿棺。
不见寿棺心悲凉，
一头栽倒在地上！


三一上元才回家，
见状不敢不报案。
道满差捕快来沈家，
定了个年老自然死亡！
捕快得了银十两，
说尸体发臭赶紧葬！
芦席一卷山上埋，
可怜首富结局惨！


【1】曲知县是江苏吴县包山（今苏州市吴中区）人，因在池州任职多年，妻小随任住池州。因其赈灾放米被贬扬花，妻小遂回老家居住。

【2】阳光忌：杨公忌日的误称。杨公忌又称为"杨公十三忌"，世传为唐代风水宗师杨筠松所定。十三个"忌日"分别是正月十三、二月十一、三月初九、四月初七、五月初五、六月初三 、七月初一、七月廿九、八月廿七、九月廿五、十月廿三、十一月廿一、十二月十九。这十三个日子决不能搞开张、动工、嫁娶、签约等重大活动。

十月金秋

400话说林氏回家乡，
驿站车马来迎送。
叶家也备了一马车，
人多驿车不堪负。
林氏后面车里坐，
三个儿子同车行。
前面驿车载行装，
还有傻儿“叶向高”！

眼看太阳将落山，
驿车急往县城赶。
林氏归乡心欣喜，
明日可见众乡邻！
一路车马虽辛苦，
感谢菩萨保平安！


车马行至石竹山，
湖光山色映晚霞。
寺庙晚钟声悠扬，
林氏闭目合双掌。
忽听马嘶人叫喊，
家仆急忙驻车马。
林氏掀帘定睛看，
心里一揪“我姆妈”！


原来驿车马受惊，
路有一虎色金斑。
官差惊呼紧马疆，
驿车侧翻在道旁！
众人抬箱救向高，
他头上流血人昏迷！

十月金秋

401向高躺在寺客房，
救治的却是一道长。
原来此山最早立道观，
鸠占鹊巢寺庙建的大。
好在道家讲无为，
各玩各的两不伤！
僧家只管念佛经，
道家却能把病看！
世间奇葩道不尽，
和尚道士共一山！

道长倒出一黑丹，
喂进向高嘴里把话讲：
“筋脉无伤人无碍，
一觉醒来天将亮！”
说声“恭喜”迈步出，
道袍摆风银须飘！


林氏哪明道长意，
搂着傻儿心悲伤：
若不是倭寇扰海疆，
我儿怎会如此模样？
幸有名将戚继光，
不然怎敢回家乡！


寺庙晨钟悠悠响，
一声一声催僧忙。
向高做了一场梦，
像是儿时睡娘怀。
一声“妈妈”声喃喃，
惊醒林氏睁眼看！


向高矇眬看林氏，
疑是银珠鬓斑白。
再把妈妈一声叫，
林氏喜极泪哗哗！

十月金秋

402向高感觉不对头，
头痛欲裂何时休？
母亲银珠已亡故，
何来女人把儿唤？
这是哪里我是谁？
索性不思把眼闭！

寺庙住持号寥然，
一脸和气说林氏：
“昨日山寺现金虎，
现已不知其影踪。
金虎现身降祥瑞，
或许叶府成名门！”


林氏躬身掌合十：
“感谢高僧送吉言！
我儿似乎有好转，
刚才在把妈妈喊！”


寥然躬身打回礼，
定晴再把向高瞧：
“大慈大悲观世音！
小施主与我佛早有缘，
佛送法名叫贞明，
说对了你就把头点！”


向高听了心奇怪：
寂然去世有年余，
他取的法名人少知，
这光头难道是神仙？
不知不觉头一点，
林氏惊讶合不上嘴！


寥然念声阿弥陀佛：
“女施主可听老衲言？
小施主调养留山寺，
请先生启蒙读诗文。
年后即可入县学，
壬午中举癸未及第！”【1】


林氏听后如何不喜，
进贡两个大银锭，
跪了寺里所有佛，
拜罢坐车回化南！【2】


【1】壬午：万历十年（1582）。明，三年一乡试，逢子、午、卯、酉年的秋天举行。录取的生员称举人。来年（这里说的是万历十一年，即癸未年。）春举行会试，录取的举人称进士。如殿试通过，赐进士第（进士及第）。

【2】化南：叶向高老家在福安府福清县化南里（今福州福清市港头镇后叶村）。

十月金秋

403失去主簿和典史，
知县感觉人疲惫。
原指望励精图治抓围垦，
把泽国变成鱼米乡。
没料到改革阻力大，
天时地利人和都不沾！
上，有违皇制用主簿，
害了东南永不得仕；
中，同僚抱怨步伐大，
不作为没有过错犯；
下，民众认为不得利，
消极怠工延误上坝！
曲信林越想心越凉，
想干点事怎这样难？
罢罢罢！
我也老了我不坚强，
任满回家去带孙子玩！

知县打起退堂鼓，
禀报户部说情况：
扬花低洼雨水泱泱，
即便围垦水涝依然。
劳民伤财民怨较大，
责任在我我愿承担!


知县准备卷铺盖回家，
不料户部难得好说话：【1】
人力有限难胜天，
无有损失不究查！
知县松了一口气，
扬花不用交虚赋！
丢了官职他不怕，
就怕害了扬花留骂名！


【1】此时，首辅张居正奉旨高调回湖北老家（今荆州市），为一年前去世的父亲办理丧事，一批大臣陪同。因此，此期间发生的任何事情，基本上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稳定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