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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过年 在贫穷却实在的儿时，真诚的笑象陈年的酒，愈发的清香一直萦绕于怀。当雪花飞舞，大地银装素裹时，辛劳一年的父母就知道又要为过年忙碌了，那是淡淡的愁伴着幸福的喜悦，平时节衣缩食的俭省，在年关将近时尽管有些心痛，却咬着牙毅然豪放地购置着一份体面，一份喜庆，一份期盼！ 一年了，孩子又长一岁。即使再困顿，为儿女添置一身新衣是孩子365天的等待必须圆的梦。生活是现实的，但又是在为孩子的梦想延续的希望中。还有必须尽孝的长辈，他们来日已少，能平平安安过上一年，本身就是儿女的福气，能让他们实实在在有“过大年”的享受，也是儿女推之不去的责任。手头拮据，买不了好的，高档的，老人能理解，但孝心应该是至诚至爱的。考虑了老与小，到自己头上已所剩无几，有的人家孩子多，还要找亲戚朋友挪借，作为一家之主的男人，自己一无所有没关系，但还是要想方设法为与自己含辛茹苦的爱人购置一些过年的衣物，这样才觉得踏实。女人天生爱美，在这样一个祖祖辈辈传承几千年的盛大节日，不能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带来一些喜气，真的觉得抬不起头。这些林林总总，扛在重负的肩，“过年”真真切切是“过关”，不提前打算与合计，不冲刺般的忙碌，又怎能交上满意的答卷呢？ 当“爆米机”的响声炸开喜悦，洁白的米粒膨胀成“米花”时，孩时的我们释放开心的笑。节令已经是凛冽的寒冬，能围着“爆米机”温暖的火炉，看着“爆米鼓”不紧不慢地转动，托着双腮，想着即将“过年”的快乐心事，红扑扑的小脸象苹果，纯真的眼睛溢满渴望。当爆米师傅喊着：“小伢子让开”时，我们害怕地自然站得远远的，捂着耳朵，远远地等待着那一声“心花怒放”的脆响，鼻子深深吮吸着“脆响”后米花的芬芳。大人们尽管知道“爆米花”是合计好，要做多少“糖粑”准备拜年时回萝给亲戚朋友的，留给自家老人孩子本就所剩不多。但看到我们这些天真调皮的孩子，总是很大方地吆喝着“小伢子，过来抓的吃！尝尝我们家的米花味道怎么样？”尽管那时我很小，但父母亲的告诫与叮咛铭刻于心。即使自己想吃想要的东西，即使客人再慷慨，也只能知趣地拿一些。长大后，时常想起父母质朴的教育，也许这就是“人穷志不能穷”吧！ “熬糖”是过年特有的喜事，父母亲总是提前准备好jin烧的硬柴，这样火候好。锅台上一年不曾用过的大锅，记忆里主要是为过年准备的，做事有计划的母亲总是早早把锅洗得干干净净，到时煮一锅糖饭，饭煮开后，均匀拌上磨碎的麦芽，再用文火细细焖上2小时左右，此时水温一般保持在70度，待锅里水清，再舀进篾制的榨包里，经过糖榨的挤压，榨出的液体再放进锅里煎熬，到时看到有小小的气泡在锅中升腾与破灭，再经过一段时间，气泡越来越大，有象碗口那么大的气泡出现时，就离孩子们久欲一尝的“糖稀”不远了。那是孩时乖顺的等待，那是一年一次姗姗来迟的“甜头”。捧上一小碗，兄弟姐妹多的孩子一人能津津有味地品尝几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幸福和快乐。糖稀本不是用来喝的，能让儿女品尝是父母对孩子的怜爱，对不懂事还闹着要多喝的孩子，大人们就严肃地说“少吃多有味”。幼时总觉得这句话是哄小孩子的，现在琢磨起来，觉得其实很在理。再好的东西，吃多了，再也没有当初“其中味”了！如果糖稀对不谙世事的孩子是浅尝辄止，你可以继续等待，用宝贵的糖稀做糖粑“奢侈”辅料，它融入后面的糖粑里。一般的家庭，除了做“米子糖”外，多少会为拜年的客人做一些“芝麻糖”或者“花生糖”，那一般都要等到夜深，但孩时的我们不会睡去，大人们也知道孩子的心事，平时孩子们本就过得很苦，今夜一定会让孩子高兴地进入梦乡。 “打豆腐”一般是庄户人家忙过年时最后一件大事，大约在年前几天完成。孩子们其时已尝到了最想得到的各式糖粑，也不怎么迫不及待地苦苦蹲守，不愿离开的目的也就是想“贪婪”地喝上一碗能加糖的“豆腐花”了。但为了得到如此嘴福是必须付出代价的，当豆腐脑舀进方框固定的被单包裹着的门板上，上面再盖上一扇门，门上码放很多砖块时，俭省的大人会在底下放上大盆，接砖块重压下流出的水，吆喝孩子用这热气腾腾的水擦澡，说是对身体有好处。哭闹着不想洗澡的孩子，大人们就吓唬过年不让穿新衣服，于是很多小伙伴光着膀子进行集体浴。闹声·笑声迎接孩子朝思暮盼的新年的脚步。 “顺年猪”是大人们忙过年从头到尾最关心的事，能顺年猪的人家在村庄一定是较富裕的。但可以肯定没有哪一家为过年能舍得吃一头猪，所以计划顺年猪的人家，必须在月初就告知朋友乡亲，哪家需要多少“年菜”，宁愿自家比计划少一些，也不想多留几斤给自己。每家都是算计着过日子，不敢丝毫铺张。有现钱买年菜的人家，是主人积极寻找的对象，不能说人家“势利眼”，在物质匮乏的年代，每一分钱主人早就派上用场。但是对于那些勤劳实在却困难的家庭，只要开口，乡亲们会豪爽地把“年菜”赊给他，这就是“同舟共济”带给人温馨的幸福！“顺年猪”前，大人会告诫孩子，不要乱说话。纯朴的乡亲用虔诚祈祷着来年的平安·幸福与丰收！只能说“顺年猪”而不能“杀猪”，猪骨头要说是“年宝”，猪肉要叫做“年菜”等。 大年三十终于在孩子们望眼欲穿的期待中姗姗来迟，那是无边的喜悦，无尽的开心，无止的祝福！欢乐写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互敬流在每一句真诚的话语中。红红的对子粘贴在古老的门墙；红红的“门前花”在轻舞飞扬；每一个孩子都不约而同地穿上崭新的衣服；每一位姑娘都花枝招展巧梳妆；老爷爷花白的胡子讲述欢庆的故事；老奶奶颤动的嘴笑成当年的新娘；父亲旱烟腾云，美酒新酿；母亲茶飘香茗，菜煮雅芳……鞭炮驱散一年的疲惫，礼花绽放腾空的希望。万家灯火，组建最美的风景。今夜无眠，共同守候平安·幸福与吉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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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5 17:5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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