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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续2 上回说到小强抢过秀的担子，大踏步往前走，倒把秀甩在后面。秀与小强是邻居，平时很少聊天。秀常忙里忙外，很少有闲遐时间与人闲聊，而小强是个闷葫芦。秀走在他后面，望着他的背影，发现他是如此的高大，一股莫名的温暖涌上心头。 自那次后，秀再看到小强时，脸庞总会浮上红晕，心头像有头小鹿在扑通扑通跳。小强比秀大一岁，初中毕业后跟父亲一道承包了小鱼塘，水里养鱼，水面养鸭。秀说想跟他后面学养鸭，兄弟志远身体差，养鸭给兄弟吃。小强很爽快地说行呀！ 第二天秀真的来到小强承包的鱼塘边，这里山青水秀，犹如世外桃源。池塘边建了简易小屋，小强就住在这里。秀进来一看，小屋虽简陋，但收拾得还算整洁。一张小桌，上面有本打开的书，小强倒开水的时候，秀拿起书，是《会计原理》。小强递来一杯水，跟她说，你也来学会计吧，将来有机会也去考个《会计证》。秀听到后脸一红，头摇得像拨浪鼓，因为她只上了三年学。小强说考会计并不难的，有不懂的可以问他。秀没有信心，小强叫她先拿本会计书回家看一看再说。回来的时候，秀一手提着鸭，一手提着鱼，晚上的时候做了丰盛的晚餐。那晚，倒把胡有根喝得酩酊大醉。 秀一有空便去小强那里，每次都说是向他请教会计方面的问题，小强都会耐心地向秀讲解。秀买了二十多只小鸭放在小强的鱼塘里养，几个月后，秀经常煨鸭汤给兄弟喝。 那段时光，秀觉得非常美好，对未来充满了无限憧憬。可好事多磨，第二年年底，小强执意要去当兵。临走的前一天晚上，小强和秀在河边幽会，秀哭成了泪人儿，小强一直在安慰她，他要她等着他，三年后他回来就娶她为妻，秀听他这么说；越发哭得更厉害了。小强像变戏法一舲从衣兜掏出一本新华字典塞到秀手里。 “ 干啥？” 秀脸上还挂着泪水，诧异地问他。 “将来给我写信，不会写的字，查字典呗。” 秀听他这么一说，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自小强走后，秀像变了个人，整天魂不守舍，倒是那本新华字典她从不离手，有空她就拿出来翻着看。别人笑她，一本字典有啥看头？秀却笑而不答。 几天以后，她收到了小强的来信，说新兵连里全是像他一样大的年轻人，像个大家庭，好热闹。 秀摊开纸，想写封回信，却提笔在手，不知写什么好。 收到小强几封信以后，她也想学着写封回信给他 : “强哥，那里的生活还习惯吧？家里全都好，莫想家，在那里好好改造自己，争取立功回家……" 小强立马写了回信 : “ 秀，我非常非常高兴，你能写信给我，我真没想到，竟然写得这么好，而且写了三百多字。写信就是这么写，只是有一个词你写错了，我在部队不能说成改造，应该写' 好好表现 ' 。遇到不会写的字，多向字典请教，写得多了，自然能提高写信的能力……” 秀得到了小强的鼓励，写信的劲头足了，短短几个月下来，秀写的信大有起色，不仅写得通顺了，也写得越来越长。小强寄来了会计方面的书，还要求她考个会计证，将来到城里打工去当会计。秀在他的鼓励下，一有时间便翻开书学了起来。 鸿雁传书，对秀来说，传来的不仅仅是书信，更多的则是喜悦和甜蜜。在这两年里的书信往来，秀的写信能力得到提高。三年的兵役制，还有一年就能见到日思夜想的小强了。 俗话说: “天有不测风云。”十九岁那年春天，沉浸在与小强鸿雁传书的秀，突然遭遇变故，志远旧病复发，再次病倒，医生说他的右肺一角病变，需尽快切除病变部分，大约需要一万元钱。这几年给他治病，欠下许多债，现在哪里还有钱呢？胡有根思来想去，最后他放出话 : 谁家拿一万元钱来，他就将秀许配谁家。秀在乡里是出了名的勤劳善良的人，人又长得漂亮，好多人家都想与她家结亲，只是胡有根开口要一万元做聘礼，谁家能拿得出来呢？秀知道父亲的决定，哭得像个泪人儿，要救兄弟，她也没辙。她来到六姑家哭诉，希望六姑能借一万元钱，可六姑家因这两年干旱使得鱼减产，连一千元也拿不出来。 隔壁村的王奎得知此事后，他愿意出一万元的彩礼钱，他儿子王小华比秀大三岁，媒婆说，男大三，抱金砖，这门亲事是最好的佳配。胡有根看到王小华结结实实，膀阔腰圆，便相中了。可秀死活不同意，无奈，兄弟等着这一万元钱做手术，思之再三，只得默认这桩亲事。 原来王奎在村里当过赤脚医生，家境还不错。生有两男一女，大儿子王胜华考取了大学，分配在县城银行上班，第二年他在本单位找了对象，娶妻生子。小妹王小红在城里纺织厂上班，去年在城里找了对象，也成了家。王小华几年前买了台六轮拖拉机跑运输，只因前年出了车祸，把左腿摔伤，有点瘸，他把车卖了，在家老老实实务农。他听说胡有根为救儿子，谁拿一万元彩礼，他就将秀许配给谁，便吵着父亲找大哥和小妹借钱，凑足一万元给老胡家做彩礼，把秀娶进门。王奎拗不过儿子，知道秀聪明伶俐又勤快，长得又俊，是个难得的好姑娘。这几年家里条件虽比较好，但儿子略有残疾，想找个好姑娘，并非易事。现在有这么好的事，何不凑足一万元，定下这门亲事呢？想到这，他亲自上城里先去找大儿子王胜华筹钱。 几天以后，全村人都知道了王奎领着儿子带上一万元现金去胡有根家提亲。有的说，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有的羡慕老王家，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将娶到这么好的儿媳妇。 有谁知道秀心里的苦，那天她偷偷哭了一整天，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人生有时就是这么不如意。常听姐妹们议论: 爱的是这一位，嫁的却是另一位…… 让秀感到宽慰的是，几天后兄弟胡志远的手术非常成功。 小强寄来几封信，秀怀着愧疚的心，却难以表达她此时复杂的情感。她在回信中只是说 :“我不配做你的女朋友，你把我忘了吧，以后也不要再写信给我，希望你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孩…… ” 小强收到信后，急得象热热锅上的蚂蚁，写了几封信来追问原因，但这些信好象都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信。小强向部队领导请假，要求回家探亲。谁知这段时间部队搞拉练，不得请假，但领导答应两个月后批准他回家探亲。心急如焚的小强等不及，擅自偷偷跑回了家，可秀躲着不见他，他从别人那里打听到事情的缘由，上门到秀家找她，都被胡有根挡住。找到王家，希望王小华退亲，王小华决不退让。四处碰壁的小强回到部队，部队做出决定，对擅自离守的小强予以开除军籍处分，无奈之下，小强南下广东去打工了。那段时间，秀非常伤心，也非常沮丧，倒是王小华常来她家，秀不愿理他，但胡有根喜欢他，王小华常在有根跟前吹牛说大话，引得有根哈哈大笑。他每次都会拎瓶白酒来，两个人一餐就将一瓶酒喝个底朝天。 父亲胡有根自月娘去世后，爱上了喝酒，这回遇到准女婿也好酒，俩人一拍及合，经常在一起推杯换盏，几杯酒下肚，有根不胜酒力，回房倒头便睡。王小华仗着年青体壮，虽也有些多，却跑到秀房间与她胡搅蛮缠，秀对他无可奈何，只得抽身溜走。醉眼腥松的王小华，四处找不到秀，只得回家。 其实，秀的事非常多，有根本来是个老实巴交的人，虽是一家之长，但一遇到点事，不是怨天尤人，就是唉声叹气，常常把自己灌得烂醉，目的就是要麻痹自己，忘掉烦恼，忘掉忧愁。家里几亩田地，他一概不管，全凭秀忙里忙外。 秀只能埋头做事，兄弟身体一直不好，不能做体力活，还得吃点好的补身体，医生说要多吃点芝麻，多吃点豆类。秀便种芝麻和虹豆，目的就是希望志远的病能马上好起来。 王小华知道秀不喜欢他，所以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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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4-7 13:13: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