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续4

羽扇纶巾

     

          《秀》续4

   

    上回说到王小华的哥哥嫂嫂为琐事争吵，王小华知道，大哥大嫂经常为点小事而争论不休，但他知道大哥会有办法哄嫂子，要不了多长时间，大哥大嫂就会和好如初的。他转身回自己的房，想着秀，他对秀可是低三下四地哄，却不能象大哥哄大嫂那样，把秀哄得眉开眼笑。这段时间，他经常跟在秀后面帮她干活，可秀对他还是不冷不热的。唉，这世道真不公，秀这么对待他，他还时时想着秀。

        再说秀，她跑到家，胸口仍然砰砰乱跳，当时被王小华抱住，她象触了电一般的感觉，从来没有过。那晚，她躺在了床上，心绪不能平静下来，她想，王小华虽有点吹大牛，说大话，但他有一身蛮力，做事也是一把好手。现在和他已订了婚，将来会嫁过去，我嫁过去了，谁来照顾志远呢？地里的活谁又来做呢？老父亲成天只知道喝酒，他能象我这样照顾好志远吗？他能干好地里的农活吗？想到这些，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

        志远自上次动手术后，经过几个月的调养，身体恢复得比较快，尤其是秀隔三差五地杀鸡给他吃，鸡下的蛋几乎全给他吃了。家里有什么好吃的，第一个给志远吃，其次才轮到父亲，最后才轮到秀。志远都十五六岁了，但个头偏矮，身材偏瘦。秀虽比他大四岁，但她无微不至地关心爱护着他，他把她当娘看待。别人都说，志远若不是有个这么好的姐姐，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一天傍晚，大志、小明等几个小伙伴约志远去邻村看露天小电影，志远来征求姐姐的意见，秀见他这段时间身体恢复得不错，也该出去散散心，便同意他去，并嘱咐他天黑路滑多注意点，他们几个人便往邻村走去。

       在路上，他们边走边闲聊，志远问  :“ 今晚放啥电影？”

      小明说 :“好象是《刘三姐》。”大志说  :“ 不对，今晚放《阿诗玛》。” 刘文说  : ”你俩都没说错，今晚要放这两部电影的。” 于是，他们的话题转到“是刘三姐长得好看，还是阿诗玛长得好看 ” 上。有的说刘三姐好看，有的则认为阿诗玛好看。大志却说 :“别争别争，我认为志远的姐姐比她俩都好看！”  

       小明有些不服，随口说道 : “秀姐虽好看有什么用，找的男人却是个跛子……”

       志远听到后，马上放下脸骂小明，并不解气，从地上操起一块石头，要砸小明。大家上前拉住了，小明自知失言，马上向志远赔礼道歉，可志远不依不饶。大家从中相劝，志远说不去看了，他往回走，大家拉都拉不住他。

       志远回到家，脸色很难看，倒把秀吓一跳，问他怎么啦？起先他不说话，在秀的一再追问下，他才一五一十说给姐姐听。秀听说后，松了一口气，说，让他们嚼舌根，干吗要跟他们打架？志远说 :

      “任何人说我的坏话我都不会生气，但谁敢说我姐姐的坏话，我就要跟他拼命。”

        秀说 :“ 骂人又不会把人骂伤，你理他干啥？权当没听见，下次再不许与人打架了。”

       秀见志远还是愁眉不展，解下围裙就对他说  : “ 走，姐姐陪你去看电影。”

       志远不想去，可秀说她也想去看电影，于是，姐弟俩有说有笑地出门了。刚走一会，王小华来找秀，有根叔说她姐弟俩去邻村看电影去了。王小华说他也听说了，特地约秀去看电影的，既然她带弟弟去了，他也去那里找他们去。

       放电影的场地设在振华小学的操场上，电影开始放映了，老远的地方，就能听见唱山歌，正在放映的是《刘三姐》，操场虽不是很大，但来看电影的人却很多，王小华找了很久也没找到秀，正准备静下来也看看电影时，有人一拍他的肩膀，他回头一望，原来是初中同学秋云。秋云说: “ 王小华，真的是你呀。你刚才从我身旁经过，我都不太认识你了。”

      “ 你怎么大老远也跑来看电影呀？” 王小华说，“ 最近在忙什么呢？”

      “ 我还能忙啥？在家带孩子呗。”

     “ 你都有孩子啦？嫁到哪了？”

     “就嫁到这个村呀！我家就在附近。对了，我找你有点事。”

      “啥事呀？” 王小华问。

      “我家要盖个厨房，想求你拉点水泥和黄沙。”

      “哦，我早就把车子卖了，不开车拉货了。”

　　“噢。”秋云若有所失。

　　王小华不忍她失望的表情，说：“不过，我认识很多拉沙的人，回头我找人替你拉吧。”

     “好哇，那谢谢你啦。”秋云喜出望外，说：“我可能要拉几车沙呢，想把院子铺上水泥。”

      “行，没问题，谁叫我们是老同学呢？”

        第二天王小华便去找人给秋云家拉沙拉水泥什么的，不在话下。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到了年关，家家户户忙着办年货。王小华拎了不少礼物来秀家，有根叔笑咪咪的将东西接了下来，志远递上一杯热茶，说姐姐出门买东西去了。王小华坐定后，跟有根叔说 :“我爸的意思，是想我和秀翻过年就结婚。您如果没有意见，选个日子，我们叫媒人来。”

      “ 嗯，” 有根叔接过王小华递来的烟，点上，吸了一口，长长地吐出一口烟说  :“ 秀也不小了，都二十好几了，也该成个家了。”

       翁婿俩正在说着话，秀回来了，她得知王小华开过年来就想与她结婚，她不同意，理由是她还小，等再过两年结也不迟。

        王小华见秀的态度坚决，坐了一会便推说家里还有事，要走。有根叔极力挽留，说吃了中饭再走，可王小华说家里还有很多事等他去办，便回去了。

       有根数落秀，说红霞比她小一岁都结了婚，你都二十一岁的人了，也该成个家了。秀说，志远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还得精心调养，要杀鸡宰鸭，烧给他吃，你会烧吗？家里十来亩地，靠你一个人干，你干得了吗？欠了那么多债，你还得了不？

       志远听到后，从屋里出来，对秀说 : “ 姐，我现在身体好了，不用再吃那些鸡鸭了，我都吃厌了。明年我打算跟在大春哥后面，也去东北打工赚钱。”

       “  傻兄弟，” 秀双手搭在他双肩上，“ 别说你小，身体又不好，就是过两年，你身体养好了，也别去东北打工，那地方多冷啊。”

       有根低着头吸着烟，他想，秀说得也有道理，虽说她公公家离这也不远，一旦她结了婚，再回来帮家里干活，时间长了人家要说闲话的。

       大年初二那天，王小华拎了糕点水果来拜年，吃过午饭便回去了，秀也没跟他过去，有根骂她不懂礼貌，也该给公公、大伯子他们拜拜年。秀说都过了中午，改天上午去吧。

       眼看到了元宵节，有根发现王小华这几天没来家里了，屈指一算，他还是正月初二来拜的年，初四那天上午，秀也拎了点礼物去了他家，那天也没见王小华送秀回来。他问秀，王小华在忙些啥？咋没见他来我们家玩？秀说不清楚。

        “那你没事上他家去看看呀？”

        秀说 :“我哪有空？我要喂猪喂鸡，还要烧火做饭呢！”

        志远从房里跑出来说 :“ 姐，我来干吧！你去哥家。”说完要抢秀手上的水瓢。

       “不用！” 秀用手挡住他，说：“ 你回房休息去。”

       “真是个冤家！”胡有根双手靠在背后，边骂秀边往门外走。

    两年后，秀二十三岁那年的二月初二，是个黄道吉日，秀在这一天结婚。早春的天，还有些冷，王小华穿上了新买的西装，显得格外的精神。亲戚朋友全都来了，家里热闹非凡，尤其是厨房里，堆满了菜，还请了几个人来烧火。

        下午，迎亲的人圆满回来了，秀一进门，就被簇拥至新房中，眼睛哭得有点肿，小姐妹们让她洗过脸后重新给她化妆。秀因平时做事做得比较多，她的身材非常完美，胸部很挺拔，屁股上翘，腰却很细，身材非常匀称，经过精心打扮，立马楚楚动人。

       到晚上十二点多，闹洞房的人才陆续散去，王小华喝得醉薰薰的，上床倒头便睡，迷迷糊糊中，被哭声惊醒，看到秀坐在床头哭泣，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