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秀》 续15

羽扇纶巾

                小说  《秀》  续15

       秀责怪王小华不该晚上又打牌，会影响孩子休息的。王小华却说，晚上不打，怎么能赢八十多块钱呢？你开店一天能赚到八十么？秀很生气，说，你能保证你天天赢钱？你若输了那又怎么算呢？王小华见她生气了，便厚着脸皮嘿嘿地笑，说他从今以后时来运转，每次都会赢的。

       第二天下午，王小华又将老乡喊来打麻将，秀很生气，可当着老乡的面不好发作，只得去买菜烧饭，又喝了一瓶白酒，打了一下午，吃过饭便散了，今天王小华手气不太好，输了五十多。秀骂他天天约人来打牌，可他耍起了酒疯，说秀不热情，私下发脾气，把他的财运骂跑了。俩口子争吵，声音越争越大，吓得佳佳哇哇直哭，秀抱着佳佳去厨房洗，随后带她去睡。

       志远写信来说，过了元宵就马上带菲菲一道过来。秀很高兴，八九个月没见到菲菲了，现在提到她，格外地想她。她过得好吗？是长胖了？还是过瘦了呢？“ 过几天就能见到她了！” 秀心里这么想，可她每晚都想菲菲想得睡不着。

      元宵节那天，思念牌元宵很好销，到下午时，全卖完了，王小华留了两袋，准备晚上自己家留着吃。房东范大叔下午来买元宵，可元宵卖完了，秀不想让他失望，将那两袋元宵卖给了他。到晚上吃饭时，秀端上来一盘油煎的小麦饼，王小华说元宵呢？秀说卖给了房东大叔。王小华不干了，说元宵节不吃元宵，吃油煎饼，这算什么事？秀解释了半天，他还在骂骂咧咧，秀说你爱吃不吃，她拿了一块给佳佳，佳佳吃得津津有味。秀跟她说，等过两天妹妹来了，我再做给你和妹妹吃。

       正月十八，志远来沈阳，秀叫王小华去车站接他们，王小华却赖在床上不起来，秀发脾气骂他，他才很不情愿地起床了，正在厨房洗漱，志远他们来了，秀来抱菲菲，可菲菲不让她抱，抱住小毛的脖子不放。几个月不见，孩子认生。秀便去厨房烧火，准备做饭，小毛准备帮她，菲菲哭闹，不愿放开她。吃过饭，秀将娃哈哈AD钙奶丢热水里烫，拿出来给孩子们喝，菲菲起先不要，见凯凯和佳佳接过来马上就喝，便也接了。

   相隔几个月不见，菲菲不认识秀了，她喊志远作“ 舅 ” ，却喊小毛 “ 妈” ，这使秀没有想到，更使她没想到的是，当晚菲菲见志远小毛和凯凯要回家，她吵闹着也与志远他们回去了。秀有点伤心，但店里有许多小孩子爱吃爱喝的食品，不怕她不认这个妈。

       第二天一早，志远一手牵着凯凯，另一手牵着菲菲，来到秀的店里，秀马上拿了两袋饼干，一个孩子一袋，凯凯马上伸手接住，菲菲却不知是何物，不要。秀一把抱起她，说: “ 你想吃啥？妈妈抱着你拿。”

       听说是拿吃的，她指着方便面，秀抱到方便面的跟前，菲菲伸出小手抓住了一包方便面，秀说 : “来，妈妈帮你拆。”

        这里有很多吃的喝的，一来二去，菲菲也便与秀混熟了，不再吵着去舅家了。秀很知足，一家四口在一起，享受着天伦之乐。小店生意也还不错，只是王小华时不时带人回来打牌，秀私下说过他几回，说家里有两个孩子，打牌声吵着孩子休息的，可王小华说是老乡提出来玩，不好驳他们的面子，秀有些无语，好在志远常来陪她。

       小强经常打电话过来，聊得最多的是劝她不要在东北开店，那里太冷了。可秀说在这里刚刚打开局面，生意比较好，若换个地方，又得从头再来。其实，在她心底深处，是与志远在一起，在生活上能有个互相照应的，否则她怎么会千里迢迢来这个地方呢？

       菲菲体质差，三天两头生病，尤其是经常患感冒，不远处有个街道办的卫生所，秀几乎每月都要带菲菲去打吊针。店里没人照应，秀叫王小华别在工地干了，就在店里照看店，说了几次，他才很不情愿去辞了职，在店里帮帮忙。王小华每天睡得晚，天天他一个人开店开到夜里十二点左右，但他上午要睡到十点多才起床。秀觉得这样也不错，她早上起来开店，王小华夜里开店，延长了营业时间，营业额也会增长的，只是好景不长，不甘寂寞的王小华晚上招人来打麻将，秀不堪其扰。王小华让打麻将的人每人提两块钱，每次都有八元钱，秀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王小华有时也上去打，他输的时候多赢的时候少。秀本来非常厌恶打麻将，有时没什么事时，也常在王小华旁边看，时间长了，她也会了，而且她记忆力好，能记住上家打了什么牌，下家打了什么牌，从而推断出他们需要什么牌。有一回王小华要上厕所，秀便坐下来替他打，居然连胡几把。从那时起，只要三缺一，她便上去打，叫王小华看店，说来也怪，秀上去打，赢得多输得少。

       好景不长，有段时间秀上去打老是输，王小华上去打也是输。赢的时候只赢二三十元，输的时候则输七八十元。每次提八元钱还不够他们输。秀说，守着金山银山，都会输得净光。她自己戒赌，也叫王小华别再赌了，经营好店里的生意才是发家致富的正确途径。王小华那段时间也便打得少。

       小店隔壁是一家水饺店，也是个夫妻店，女主人彩霞姐是大连人，人很直爽随和，北方人吃面食的多，所以小店生意还不错。佳佳喜欢吃她家的馄饨，每天早上上学前，都要在她店里吃一碗。秀没事的时候也常去她店里玩，她是想学着包馄饨，好做给佳佳吃。有一回也买了肉陷，试着包了馄饨和饺子下给大家吃，佳佳说好吃，可王小华打击秀，说她没有彩霞做得好吃。秀说不好吃你就别吃吧！佳佳说彩霞阿姨在汤里放了榨菜，秀是见她台子上有切碎的榨菜茉，下次再包馄饨和水饺时也放点榨菜。

       一次，秀买了韭菜，准备包韭菜陷的馄饨与水饺，喊来志远和小毛一家来品尝。志远带着凯凯早早便来了，秀边包饺子边问: “ 小毛呢？咋没一起来？”

      志远说她有点不舒服，待会盛一碗水饺带给她吃。秀便去下饺子，让孩子们先吃。秀问凯凯，是饺子好吃呢？还是馄饨好吃？不等凯凯表态，菲菲说，饺子好吃！佳佳说是馄饨好吃，大家说说笑笑，快乐地在一起吃着，其乐融融。

      志远临走时，秀不忘盛一碗让他带给小毛吃，并跟凯凯说：“下次再来姑姑家吃好不好？”凯凯说：“好！”

      谁知王小华吵着要吃饭，秀说还有饺子和馄饨的，再下点吧，就不烧饭了，可王小华吃不惯面食，非要吃东北大米饭。王小华说东北大米比南方家乡的大米好吃。秀无奈，只得炒了个青椒鸡蛋，中午还有些剩饭的。

        吃罢晚饭，都八点了，王小华非得拉隔壁开水饺店的程老板来下棋，王小华与他旗鼓相当，可谓棋逢对手，正杀得难解难分之时，彩霞出来找老程，秀看见了，说: “ 彩霞姐，程大哥在我店里与我家老公在下棋玩。”

      “ 哦？跑到你店里下棋去啦？都九点了，也不回家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呢！” 彩霞的话王小华和程老板都听到了，老程边站起来边说: “ 不下了不下了，老婆来找我来了，回去晚了要跪蹋板的。”

       王小华知道他在说笑话，正好彩霞过来了，他便对彩霞说 : ” 这不还早吗？都老夫老妻了，还要老程陪你睡？就不能让他陪我下棋？”

       彩霞说 : “ 你有本事莫要秀陪着你睡。”

       大家说笑一回便各自回家，秀责怪王小华不懂事，程大哥和彩霞姐第二天要早起做早点，必然要早睡的，下午下下棋倒无所谓，干吗这么晚了还拉着他下棋呢？王小华抵赖说是老程缠着与他下的。秀懒得与他说，带着孩子去洗洗睡去了。

       过了两天，佳佳吵着还想吃妈妈包的馄饨，秀说，那还不简单？明天再包呗！王小华却说，常吃那些也不厌烦？

       第二天秀上菜市场称了肉，买了做馄饨的皮子，准备下午包。王小华说 : “ 得了，你炒两个菜我好下酒，我才不吃那些面食。”

       秀想起这两天志远没来店里，便打电话给志远，叫他下午带凯凯和小毛来吃馄饨，志远满口答应了。

       傍晚的时候，志远带着凯凯来了，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