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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秀》 续16 傍晚的时候，志远带着凯凯来了，秀问：“小毛呢？”志远说她吃了炒豆丝，在家看看电视剧，不肯出来。秀说这会子哪有电视剧呢？志远说前段时间买了台VCD，正在家看碟子呢！秀便去下馄饨，盛给孩子们吃。志远问，哥呢？秀说他不爱吃面食，炒俩菜让他喝了酒，这会去找程大哥下棋去了。志远说馄饨里放点榨菜，味道就是不一样，要是再泡着油条吃，那就绝了。秀笑着说: “ 人说外甥象母舅，怎么外甥女也象母舅呢？佳佳也说放点榨菜，汤都鲜些的，也说要泡油条吃。下回再包馄饨时，顺便买点油条来。” 三个孩子在一块吃得津津有味，秀看着他们吃着，心里特满足， 志远临走，秀问要不要盛碗带给小毛吃？志远说不用，她晚上吃过了。并想起一件事，跟秀说 : “ 姐，上次盛水饺带给小毛吃的那个碗被我不小心打碎了。” 秀听他说碗打碎了，开玩笑地说 : “ 是凯凯打碎的吧？那要叫凯凯赔哟！” 凯凯说 : “ 是妈妈丢破在地上的。” 志远马上制止他 : “ 别胡说！” 秀没听清凯凯说的话，但她感觉这孩子话里有话，便装着若无其实地对志远说 : “ 你去替我把王小华喊回家吧，程大哥明天要早起的。” 志远听姐这么说，便径直去了程大哥家。志远一走，秀拿了一根棒棒糖给凯凯，说 : “ 凯凯，你告诉姑，那个碗是妈妈丢到地上去了？” “ 嗯。” “ 爸爸和妈妈吵架没？” “ 吵了。妈妈还骂爸爸啦。” “ 骂爸爸什么呢？” 凯凯摇了摇头。 这时，秀远远看见志远和王小华往店里走，秀不想当着王小华说什么，便等他们进来后叫志远早点回家，志远便带着凯凯走了。 第二天下午，王小华去进货而出了店门，秀拿出手机拨通了志远的电话，志远问 : “ 姐，有什么事？” 秀问 : “ 你在哪？” “我一个人上街买锯条来了。” 秀单刀直入，问 : “ 你和小毛吵架啦？” 志远沉默了一会，便哼了一声。 “ 为什么吵架呢？” 秀追问。 “ 没有什么的，当初我就说过她脾气大，常为了生活中的一些小事而乱发脾气。” “ 总要因为什么而发脾气吧？” “ 不就是因为生活上的些琐碎的事而吵么？” “ 你让着她点吧。” “ 嗯，姐，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 在外面注意点。” “ 知道了，姐。” 秀挂了电话，一想，小毛好长时间没来过店里了，自己忙着开店做生意，虽然两家隔得不太远，但也没时间去她家看看。一听说她俩口子吵架拌嘴了，特想去看看，可店里没人，总不能大白天关店门吧？秀决定抽个时间，与小毛好好地聊聊。 秀正在想心事，菲菲的哭声将秀拉回现实中。秀一望，菲菲摔倒在地，秀对她说 : “ 宝宝，自己爬起来！” 菲菲放下手中的塑料装，一翻身便爬了起来，不忘拿着她的塑料袋，钻到大桌子底下去了。 秀问 : “ 你在干吗呀？” “ 我在卖大米，妈妈你来买。” 秀便来到桌子前蹲下说 : “ 大米怎么卖？” 菲菲说 : “ 两个钱。” 秀便假装从口袋里掏钱，递给菲菲说 : “ 给你两个钱！” 菲菲便将塑料袋递给秀，秀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张揉成团的废纸。秀心想，她这么点大就学着做生意，真不简单，将来是个做生意的料。 菲菲摧促道 : “ 妈妈还买米！” 秀正准备又假装掏钱，有客人进来买香烟，秀便去招乎客人。不一会，房东范大叔带两个人进来了，他说他的朋友想买些保健品去看望生病的朋友。秀便推荐了几种包装精美的保健品，客人很满意，全买下，共三百多元，秀见是范大叔带来的，少收十元。其中一个客人说 : “ 老板娘会做生意，下次我们还来买东西。” 秀说 : “ 欢迎下次光临。” 范大叔说 : “ 这个南方的小姑娘人缘好，又聪明又懂礼。” 他们出了门，乘车走了。秀想，房东范大叔真的很不错，自己买合烟都会绕道来小店里买，还经常带他的朋友来这买，世上还是好人多哟！ 王小华骑自行车回来了，秀从自行车后依架上拿下他购的货，拿到店堂去清点。有个人进来买瓶白酒，王小华从货架上取下一瓶酒，递给客人，接过了一百元，六十五元，王小华找他四十五，秀眼尖，说，不对，应该找三十五元。王小华一想，哦，找错了钱，便要回十元。 另一个常来买烟的人进来还买二十元的烟，王小华递给他，那人掏掏口袋，说忘了带钱，下午送钱来，王小华痛快地说: “ 行！” 等那人走后，秀问王小华 : “ 你认识他？” 王小华说不认识，但常来买烟。 “ 不认识你怎么赊账给他？” “ 不就二十元的烟吗？你别把人想得那么坏。” 秀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低头继续清点她的货物，王小华自己从柜台里拿了合烟，折开抽出一支点上，大口地吸着。秀厌恶他吸烟，将店堂弄得乌烟瘴气的，但她只是皱了皱眉。她想起以前有一回去小强鱼塘边的小屋，她看见小强边看书边悠闲地吸着烟，那情景显得非常的恬静与和谐，但她一进门，连自己都没想到说了句: “ 又在吸烟？” 小强立马将烟掐灭了。秀马上说 : “ 别…… ” 想制止他，可他已经弄灭了烟并将烟蒂随手丢出小屋外…… 同样是吸烟，秀觉得小强吸得那样从容那样悠然，而王小华吸得那样猥琐那样贪婪。 “ 爸爸，来买米吧！” 菲菲还在桌子底下。 “ 快出来，那里太脏了。” 王小华上前将她拽了出来。 菲菲哭闹着，秀拿了瓶奶来哄她。 下午，有两个孩子各买了一瓶绿茶饮料，其中一个孩子很惊喜，他说中了奖，秀拿过瓶盖一看，果真是“再来一瓶”，秀从货架上拿了一瓶给他，那孩子还没走出门，高兴得大叫 : “ 哇，我又中奖啦！” 秀接过来再一看，确实又是一个“ 再来一瓶 ” ，秀又拿一瓶给他，说 : “ 孩子，你手气不错。” 那孩子马上又打开盖来看，这回没中奖，但他很知足地走了。 吃过晚饭，秀带佳佳去舅舅家玩，菲菲也吵着要去，秀便一手牵一个，信步来到志远家。志远在厨房洗碗，小毛带凯凯在看VCD， “ 在看什么呀？看得这么入迷？” 秀问。 小毛见是秀，说 : “ 姐，影碟机真好，看电影电视剧中间没有广告。” “ 看多了眼睛不发胀吗？”秀问。 “ 还好。” 志远忙完了，从厨房出来，说 : “姐，吃了吗？” “ 早就吃过了，” 秀说，“ 带孩子们出来玩玩。” 志远从盒子里抓出一把糖来，分给三个孩子吃。小毛却说 : “ 晚上吃糖对牙齿不好。” 秀从志远家出来，感觉小毛变了，尤其是对自己的态度不象以前那样亲密了，仿佛她们之间隔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人总是会变的，或许是她与志远因家务事而产生分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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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6-15 22:57: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