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秀》 续20

羽扇纶巾

          小说  《秀》  续20

  上回说到小毛和志远吵架，小毛哭道：“ 你的良心被狗吃啦？我这么地伺候你，你现在要赶我走了？”

       “你说的什么话？” 秀骂志远道 “还不跟小毛一道回家？”

       “ 她爱回不回，我才没空陪她回去！” 志远找个座位坐了下来。

        秀上前来拽他，他纹丝不动，秀火了，扇了他一巴掌。志远捂住脸，睁大眼睛望着秀，随后，他跑出了店门。

       秀见他走了，跟小毛说 :“  回去吧，我再也不准志远来店里了，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小毛边哭边走出了店，他们走后，秀坐在椅子上，想着志远委屈的眼神，有点后悔扇他一巴掌。可是，不打他，他还会来店里的，但愿他夫妻二人能平平静静地过日子。

        秀扇了志远一记耳光，表面上是要疏远他，甚至希望志远恨自己，目的就是想让他别来店里，好好在家陪小毛和孩子，她不希望他的家就这么散了。可打过他之后，秀心里很难受，尤其是志远当时那种诧异的眼神那么委屈地望着自己，秀心里就有些难以言表的感觉，从小到大，她还没有打过志远的。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志远真的没有来，秀心里空落落的，常惦记着他，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唉，人啊，有时就这么地矛盾，一方面不希望他来，怕他与小毛之间的关系弄僵;另一方面又希望他来，毕竟，志远在她心中占据着重要的位置，这份亲情难以割舍。

       几天以后，志远又来了，怯弱地叫一声 “ 姐！”

       秀看到他，眼睛一亮，但她却回应一句 : “ 你又来干什么？”

       “ 我……我来看看你。”

       “ 我有什么好看的！有时间多陪陪凯凯！”

        志远低头不语，秀绝情地说 : “ 还不快走？”

       志远无奈地往门外走。

        第二天，秀看到志远在门外远处晃悠，不敢进来。秀又好气又好笑，一想，随他去，再坚持几天，他就不会再来了。

       一天，秀外出办事，回来快到店门口的时候，四处一望，没看到志远的身影，心里既有点失望，又有点高兴。进店一看，志远正与王小华在下棋，志远见秀进了店，反客为主地说: “ 姐，你回来啦？”

       秀冷冰冰地还是那句 : “ 你来干吗？”

      “ 我与哥下棋呀？”

     “ 下你个头啊！还不快回家？”

     “ 还没下完呢，下完就走。”

      秀狠了狠心，一心要赶志远回家，上前将棋盘掀翻。王小华不高兴了，说 : “ 你这人怎么这样？”

      “ 我哪样了？” 秀冲王小华大声地喊道。

        志远忙站起来说 : “ 姐，哥，你们别吵啦！我走，我回家陪凯凯去还不行么？”

       志远朝店外走去，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可王小华还在不依不饶，说 : “ 一回来就象发了疯似的，无缘无故掀人家棋盘。”

       “ 你是开店呢还是为了下棋？” 秀愤愤地说，“ 你再这么下棋，这个店趁早不开了！”

      “ 不开拉倒！” 王小华赌气地说。

       秀不愿睬他了，到货架前整理货物，想着志远和小毛的事。没想到小毛的脾气是这样，家里许多事不都是志远在做吗？干嘛还这么管着他？志远到姐姐家坐坐有什么不对呢？才几年时间，小毛就变成这样，早就听说她经常与志远吵架，看来，只能远离他们，才调和他们之间的矛盾了。刚才一句气话说不开店了，她想了想，现在生意难做，干脆真不开了，小强哥一直叫她去山东青岛开店，何不举家去山东呢？远离了志远，小毛就不会与志远吵了。主意一定，秀就要付诸行动，这事还得与王小华好好地商量。刚才还朝他发脾气，现在还得哄转于他。秀晚上烧了胖头鱼火锅，王小华爱吃鱼。

        果然，王小华闻到了鱼香，马上拿了瓶酒，自斟自饮地喝了起来。秀趁他喝得正嗨，跟他说 : “ 我们换个地方开店吧！”

       王小华将端起的酒杯在半空停住问 : “ 到哪去开店？”

      秀说 : “ 去哪都比这里强！”

       “ 瞎胡闹！" 王小华一口将杯中酒喝光，重重地放在桌上说，“ 这里刚做习惯，而且生意这么好。换个新地方，谁能保证有生意呢？”

        秀说 : “ 这地方开店的多了，生意不如从前了，你没感觉到？”

        王小华想想，觉得秀说得对。就拿卖水果来说吧，刚开始卖水果时生意非常好，现在有人在旁边开了家水果专卖店，规模较大，秀的水果摊生意一落千丈。水果是鲜货，几天没卖掉，就开始烂了，秀舍不得将快烂的水果扔掉，削给孩子们吃，可孩子们吃过后拉肚子。

       王小华呷了一口酒，问 : “ 你又选中合适的地方啦？”  他以为秀在沈阳的另一处发现了开店的好地方。

      秀说 :“ 听说青岛靠近海边，那里环境不错，我们去那里开店如何？”

   王小华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不行！那里又没有老乡，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做生意？秀想，小强不是在那里站稳了脚跟了吗？但她并没有说。

        王小华说 : “ 要么回家去开店，要么就在这儿继续开店，不去什么山东山西。”

       王小华说话舌头都不利索了，秀知道他酒喝得有点多了，便不再说什么。

        可王小华仍在絮絮叨叨，秀便去柜台处，她知道这件事也不是立马能办的，总要等孩子们放暑假了才行，而放暑假还有两个多月。

       第二天秀又重提此事，王小华说那就回家乡县城里开店吧，青岛是绝对不去。秀见他这么坚决，只能同意回家乡去，但要等到六月底佳佳放暑假。

       一天，房东范大叔来店里买烟，秀跟他说起七月初回乡，不准备开店了。范大叔说，你们什么时候走，提前一天将店里的货全部盘给他，他全接下来接着开。秀千恩万谢，说这几年受大叔大婶照顾，感谢不尽。

        秀专门去了志远家，告诉志远和小毛，说他们一家四口准备七月初回家去开店，叫他俩要好好地过日子。志远听说姐姐要回乡，顿时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秀说: “ 居家过日子，要相互体谅相互照顾，不要吵吵闹闹了。”

       小毛说 :  “ 姐，我脾气不好，经常找志远吵，让姐姐费心了。”

       志远说 : “ 姐，你们真要回乡？”

       秀见他那样，也有许多不舍，但秀说，老父亲孤零零一人在家，我早就想回去了。

       志远一想也是，老父亲把我们拉扯大，眼见我们成家立业了，却远离家乡，几年都没回家去尽一尽孝道。这次姐姐一家回去，父亲也有个依靠。

       正是四月天，春援花开，姹紫嫣红，也是菲菲六周岁的生日。志远和小毛送来一段好看的花布，外加一个大蛋糕，两家人合在一处，热热闹闹地为菲菲过生日。第二天，秀问彩霞姐，哪有裁缝？她要给孩子们做几套新衣。彩霞告诉她，某某街上有三家裁缝铺在一起，秀便带上布，径直去找。进了那条并不长的小街，远远就看到裁缝铺的招牌，上写” 沈阳最好的裁缝铺 ”。秀在店门口犹豫了会，继续往前走，马上看到第二家裁缝铺，上面也有招牌，上书 ” 辽宁最好的裁缝铺 ”。秀觉得好笑，一家比一家会吹，她想，第三家的招牌是不是 “ 东三省最好的裁缝铺 ” 呢？还是 “ 中国最好的裁缝铺 ” 呢？秀往前走，果然看到了第三家裁缝铺，也真有个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