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小说《秀》续28

羽扇纶巾

                连载小说《秀》续28

   

  上回说到秀在三号路搞烧烤，这时，过来几个城管队员，不准秀在路边摆摊，王小华借着酒劲，大声斥责，说，凭什么不让摆？双方发生争吵，旁边看热闹的在一旁起哄，说现在的城管真讨厌，该管的不去管，却在小贩跟前耍威风逞能。王小华得到了大家的支持，叫喊声更大了，最后几个城管不得不在大家的叫骂声中灰溜溜地走了，王小华非常得意，一边继续喝着他的酒，一边意犹未尽地数落着城管的不是。秀却责备他不该这么对待城管，王小华眼一翻，说：“我这么对他算是客气了，他们若再敢来，看我不扁他。”

    谁知不多一会，两辆车开过来停在秀的摊前，下来一群如狼似虎的城管队员，不由分说，上来就将秀盛着待烤的托盘往车上丢，秀赶紧上前来拦，并说马上就收摊。王小华见了，骂道：＂你们是土匪吗？＂有三个城管过来拉王小华上车，说是要带他去城管大队讲道理，急得秀又来拉王小华，不让他去。偏偏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小华还在骂：“你们这群强盗、土匪，还有没有王法？我要报警！”

    有个队长模样的人过来说：“你报警呀，不报你就是老子生的。”

    另一个城管也上前来随声附和：“你若不报警就是狗娘养的。”

    王小华看到城管这么多人，还说要拉他到城管大队去，酒一下子吓醒了，再也不敢吱声了，因为他知道，城管和公安是一家，打电话喊来警察未必能解决问题。

    围观的人很多，但这次都是来看热闹的。秀一边拉着王小华不让他去城管大队，一边又要拦着不让他们拿托盘，乱哄哄闹了十来分钟，最后秀答应收摊，才息事宁人，城管全上了车，绝尘而去。秀一盘点，少了三个托盘，两个铁钵，若干待烤食材。王小华见城管走了，一边收拾一边骂，秀说：“别废话了，赶紧收了吧，回头还得重去买些托盘，等晚上城管下班了再来摆吧。”

    有人叫秀去城管大队要回自己的东西，说写一份保证书就行了。

    秀想了想，还是自认倒霉，去市场重新买吧，找他们要，可能要不到，说不定还会遭到羞辱的。只是白天不让摆摊，靠晚上做，能做到多少生意呢？秀早就想在旁边租个店面，东西来回搬也不是长久之计。

    事有凑巧，不远处真有个稍小的店面出租，只是是个毛坯房，秀搞烧烤，不用太大店面，房租还算便宜，秀便租下来，简单装修装修，还能放四张桌子。

    秀不仅搞烧烤，还买了台烤肠机，火腿肠本来就是熟的，经烘箱一烤，格外地香，小孩子们最爱吃。王小华不得不佩服秀聪脑子活泛，更让王小华没想到的是秀购进了牛奶和豆浆，有些孩子边吃烤肠边喝奶，生意是非常地好。

    随着时间推移，气温上升，晚上吃烧烤喝啤酒的越来越多。每到傍晚，王小华将桌子搬到店外，牵出一盏灯，不一会就有人来吃烧烤喝啤酒。越是深夜，喝啤酒的越多，几乎每天要忙到十二点多。

    四月八号，是菲菲六周岁生日，早晨，秀打了四个荷包蛋给她吃，可她吵着要吃蛋糕，秀答应白天去买，晚上吃，可她不干，好说歹说，拿了瓶牛奶给她才罢休。谁知佳佳不吃包子，也吵着要吃荷包蛋，秀一看上学时间快到，来不及了，便许诺明天打荷包蛋给她吃。菲菲说吃不了许多，便分了一半给姐姐，她俩总算吃完上学去了，秀想，现在的孩子难带，过去有些人家养四五个小孩，也没见孩子们这么吵闹的。

    晚上收摊时，秀跟王小华商量新屋装修一事，想尽快搬入新屋去住。王小华问她家里有多少钱？秀说有一万多了。王小华说装修少说也得四五万，一万元有啥用？秀说，这不还在做生意吗？王小华撇撇嘴，说：“等下半年赚了钱再说，我最讨厌过那种缺钱的日子，干什么都缩手缩脚。”

    秀说：“这次不一样，生意这么好，装修的钱能跟上来的。”

    “上次做早点不也生意好？说拆迁就拆迁了。拿新屋钥匙的时候，又要交煤气开户费，又要交房产证土地证的钱，还得预交物业费，还有那个破太阳能，非得强卖给我们，把家底都掏空了。”

    秀不想听他啰嗦，便抓紧收摊。

     转眼到了五一小长假，俩孩子放假了，早上都赖在床上不起来。秀以为今天没什么生意，便到店里去得晚。谁知上街的人很多，来吃烧烤的人也很多。

    下午的时候，有个小伙骑摩托车带女朋友来吃烧烤，他说上次女朋友在这里吃过，觉得非常好吃，所以今天专程带她再来吃，他自己也点了个烤鱼片，一边聊着，一边津津有味地站在摊前吃着。吃完准备走时，发现停在旁边的小摩托车不见了，他当时钥匙没抽出来，几分钟不到，车子竟然丢了。秀问他是什么样的摩托车？他说：“是一辆七成新的红色木兰踏板车。”

     谁这么大胆呢，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偷车，女孩怯怯地说：“报警吧？”

    小伙子说：“车牌都没有，报警有用吗？”

    秀说那也得报警呀，万一抓住了小偷呢？

    小伙正不知所措时，远远的见佳佳骑着摩托车往这边驶来，秀吓出一身冷汗，并不是说她是小偷，而是怕她撞到路人，更怕伤到了她自己。

    佳佳稳稳地停住车，脸上还乐滋滋地，等着别人夸她有本事。秀连忙上前去扶，待她下来后，便扬起手来打她，边打边骂：“谁叫你骑车？怎么没摔死你？”

    佳佳见妈妈扬手要打她，撒腿便跑。秀一时无可奈何，很抱歉地对小伙说：“对不起，是我孩子骑了你的摩托车。”

    小伙见摩托车失而复得，也就释然了，他说：“你儿子多大了？这么调皮？”

    秀不好意思地说：“她是我女儿，今年才十岁。”

    小伙也没想到，说：“女儿？十岁就会骑摩托车？这孩子真了不起。”

    秀这才发现，佳佳性格像男孩，剪个游泳头，外型也像男孩，都怪自己平时太惯着她，但她非常聪明伶俐，什么事一看就会，这点有点像秀。

     转眼已是金秋时节，秀与王小华商量新房装修一事，王小华便四处找匠人。有人告诉他，首先装防盗窗，再找电工排线，然后是瓦匠，木匠，漆匠，最后电工装插座等。

    王小华说：“这么繁琐呀？一楼二楼要装防盗窗，三楼以上应该不用装防盗窗吧？ ”

    那人说装个防盗窗安全些，不仅防小偷，也防家里的小孩子，电视上常有小孩不慎从窗户上掉下来的报道。

    王小华说菲菲都六岁了，不用做防盗窗。可秀觉得还是做防盗窗为好，不就多几千元钱吗？即能给窗户当雨棚，又能在上面放盆花，多好！

    数天之后，防盗窗安上去了，秀跑去看，感觉不错。隔壁有户人家也在装修，秀进去参观，想借鉴一下。进门有个鞋柜，进出门换鞋方便，秀觉得好。主人却说，：“有的人家将鞋柜安在墙壁里，这样不占地方。”

    秀觉得这样比较好，因为鞋柜上面还可以放点东西。客厅铺了80x80的地板砖，显得非常大气。

    装修是件很麻烦的事，而且耗时比较长，少说也得两三个月。王小华没什么事，整天跟在匠人后面，随时去买所需材料。秀常有空去看，更喜欢去别人家看装得如何。有户人家客厅中间也是大地板砖，还用紫红大理石镶边，秀也叫贴砖师傅这么弄。还有户人家在客厅与餐厅之间，用玻璃屏隔开，玻璃下面是酒柜，玻璃上用磨砂手法绘了椰树小船等，很漂亮，秀也叫匠人这么弄。

    虽有三个卧室，秀将较小的那间做客房，让两个女儿住一起，相互有个照应，她俩也答应了，佳佳要将墙壁涂成像大海一样的天蓝色，而菲菲却要涂成粉红色，俩人相持不下。王小华说，全部涂白色！秀做佳佳的思想工作，最后四壁涂成粉红色，顶上涂成天蓝色。自上次佳佳偷骑摩托车后，秀发现这孩子性格像男孩，活脱是个假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