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阿莲》中篇
初中学校离家比较远,阿莲每天早早起床,还得做完家务才能去上学。为此经常上学迟到,班主任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差,阿莲的学习成绩也就逐渐下降。但她对英语课颇感兴趣,再加上教英语的刘老师是刚从大学毕业新分来的帅气小伙,对教学工作热情有加。阿莲正值豆蔻年华,对这个刘老师有种莫名的好感,有事没事总会找借口向他请教英语上的问题,刘老师每次都很有耐心地向她讲解。一来二去,阿莲的英语成绩越来越好,刘老师让她当英语课代表。
一天,同学小霞说刘老师这也不好那也不好,阿莲听了很不高兴,与小霞争吵起来,被路过的刘老师撞见,阿莲以为刘老师会帮自己,谁知刘老师严厉批评她:身为英语课代表,怎么能与同学争吵呢?影响多不好哇!
那次,阿莲躲在厕所哭得好伤心,别的老师骂她,她不怪,可刘老师这么说她,她心里不服,却又无法解释。从此,她有意躲避刘老师,被细心的刘老师发现,将她叫到办公室,问她这段时间怎么啦?学习中常出小差错,也不像以前那样来请教问题了。偌大的办公室只有他俩人,阿莲低着头不说话,脸红得像落日的晚霞,微微凸起的胸脯剧烈起伏着。
刘老师还像以前那样关心阿莲的学习,阿莲心中的疙瘩慢慢化解,英语成绩又开始回升,只是她尽量与刘老师保持一段距离。其实,她一方面想见刘老师,另一方面又刻意躲避刘老师,好在刘老师并没有察觉阿莲的心思,对她的学习还是那么地关心。
中考的时候阿莲名落孙山,但英语成绩非常好。那年舅舅应聘到新开张的民营中学执教,教的是英语,他听说阿莲英语成绩不错,亲自上门极力劝说姐姐姐夫让阿莲到他执教中学去读书。但报名费要一万元, 妈妈本来不想让她上学了,舅舅苦口婆心地劝说,加上爸爸望女成凤心切,真的凑足一万元,顺利上了高中,每天食宿都在学校,学校规定半个月回家一次。
来这里读书的同学,都是成绩比较差的,差生一多,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有谈恋爱的,整天黏在一起,卿卿我我,搂搂抱抱;有上网玩游戏的,半夜三更翻墙出去上网吧;有抽烟喝酒的,有拉帮结伙寻衅滋事的,弄得学校乌烟瘴气。阿莲寝室几个女孩不是谈恋爱拉男孩进来,就是聚在一起聊八卦。在这样的环境下,阿莲也找了个男朋友阿康,他高大帅气,温文尔雅的外表,深深吸引着情窦初开的少女阿莲。俩人经常花前月下,相偎依依,阿莲感觉非常幸福。阿康在没人的时候常对阿莲动手动脚,阿莲总是婉拒他的无理要求,说她还小,要等到毕业结婚才可以,阿康也不好强迫她。
好景不长,隔壁班一个妖艳女同学阿凤也看上了阿康,她横刀夺爱,仗着家里有钱,变着法子勾引阿莲的男朋友阿康,今天请他吃饭,明天送他礼物,阿康也与她眉来眼去。倔强的阿莲,受气不过,与阿凤理论,可阿凤岂是省油的灯?她因手头有钱,收买一批学校里的太妹,对阿莲进行人身攻击,阿莲的朋友惹不起阿凤,都不敢出手相帮,怎奈阿莲寡不敌众,身体和心灵受到双重伤害,眼睁睁看着阿凤抢走了阿康。
灰心丧气的阿莲,只得将精力放在学习上,她似乎是看破红尘,世态炎凉,人心险恶,唯有学习能得到一定的慰藉。
阿莲的成绩有所上升,可她的朋友却越来越少,就连寝室的人都不和她交往了,那段时间,她深感孤独。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结识了隔壁班的班长小倩,她是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因为成绩好,爱学习,选为班长,正因为埋头学习,才疏远了同学。共同的爱好,共同的遭遇,使得阿莲和小倩拉近了距离,她俩越聊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势,俩人常在一起聊学习,聊人生,聊理想。
一次放假,阿莲随小倩去了她家,她家就在城里,一栋占地较大且气派的别墅。进去一看,家里装修得金碧辉煌。进了小倩的房间,里面更是一尘不染。阿莲羡慕不已,心想,我要是有这样的家庭该多好哇!可小倩整天郁郁寡欢,闪烁的眸子充满了黯然的神情。为什么会这样啊?阿莲猜不透。
吃午饭的时候,阿莲发现小倩的妈妈好年轻,好时尚,她爸爸是个心宽体胖、善于健谈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个企业大老板。他招呼阿莲多吃菜,并说小倩是个内向的人,希望阿莲常来家里陪伴小倩,开导小倩。阿莲出于礼貌,连连点头应着,而小倩却低着头只顾吃饭。阿莲想,她若有个这样温馨幸福的家该多好呀!怎么小倩还不满足呢?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与小倩交往久了,她发现小倩特别爱干净,她知道,这是一种洁癖,有点让人受不了的感觉。阿莲知道她的癖好,尽量不碰她的东西,俩人倒也相处得还不错。
上回说到阿莲与小倩成了无话不说的闺蜜,由于两人都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倒使两个人与其他同学格格不入,被逐渐孤立。阿莲也不在乎,反正有小倩这样的人做朋友也就心满意足了。小倩呢?本来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不喜欢结交朋友,倒与阿莲有许多共同语言,相同爱好。
一天,阿莲问小倩:“你家条件那么好,爸爸妈妈又那么疼你,你怎么还那么不开心啊?”
小倩说:“你不了解我家情况哟。”
“我怎么不了解呢?”阿莲说:“我那天去你家,见你妈妈保养得多好……”
“什么妈妈?”小倩打断阿莲,说:“那就是个狐狸精!”
“什么?”阿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就是迷惑我爸的狐狸精,把我妈妈挤走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见异思迁。”
阿莲听她一说,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没想到小倩还有这么凄惨的遭遇。联想到自己,虽然家里穷点,母亲也不太喜欢自己,但我有两个哥哥,有完整的家。这么一想,就觉得小倩真可怜。
每次回宿舍,阿莲都有一股莫名的烦躁,因为每次见到彩霞,她总是阴阳怪气地冷嘲热讽阿莲,红梅和刘萍在一旁帮腔。阿莲只得忍气吞声不作声,可她心里觉得十分压抑,没事的时候,她很少回宿舍,除非回来睡觉。有一天为了打开水的事与彩霞争吵起来,明明是彩霞无理取闹,可刘萍和红梅都指责阿莲,阿莲真是有口难辩,有苦难言,她找过舅舅多次,要求换寝室,舅舅最后也真的找人替她换了寝室,以为会改变现状,谁知其中一个新室友是彩霞的老乡,她们沆瀣一气,倔强的阿莲又不愿向她们低头,又与新室友格格不入。再去找舅舅换寝室时,舅舅很不客气地数落她,说在一起念书,应该要团结同学,这样才能相互帮助,相互进步。阿莲知道再怎么解释都是多余,她只好默默回到寝室,她深知,命运多舛,她一个弱女子是无力与命运抗争的,她想过放弃念书,准备出去打工。可小倩说:没有大学文凭,是找不到好工作的,最起码,要有个高中毕业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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