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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小说续载:决战越南特工部队的中国最强特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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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30 14:31:13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安徽省安庆市望江县 电信
     步步杀机(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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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战术动作尽管生硬无比,但在那些正规部队士兵指挥和鼓动下,玩起命来却是毫不含糊。

    哒哒之声,不绝于耳。

    几个农民举着ak-47冲锋枪,一上来就对着直升机连发扫『射』。

    密集的子弹破空呼啸,擦着机身飞掠,流弹削剐得机身外壳斑痕累累。

    这一刻里,那些在田间和菜地里劳作的农民也纷纷丢掉手里锄头,冲到庄稼地边上,从草垛里『摸』出武器,便即对直升机扫『射』。

    徐帮成一听见枪声,豪气顿生,本能地伸手去『摸』武器,一阵撕裂般的刺痛宛似利刀剜骨一样刺激着他的痛处神经。他陡觉天旋地转,双目『迷』蒙,全身冷汗如浆,脸『色』在惨白中泛『露』出灰青。

    “呆着别动,让老子来送他们下地狱。”邓安国急忙喝住徐帮成,侧目一望,发现自己最先留意到的三个在田间耕作的农民,不知从那里『摸』出了武器,向天空中的直升机开火。他们的战术动作竟然比耕田种地的手脚更加便捷,而釆用的『射』击方式是五发长点『射』,显然经过正规军事训练。难道他们是退伍返乡的老兵?

    邓安国大概观察了一下,村庄里的农民尽皆抄着清一『色』的ak-47冲锋枪,一上来就向直升机开枪扫『射』。

    农民只要有了武器,并且展开了攻击,那就变成了武装分子。开枪击毙是天经地义之事,丝毫不违背交战法则。

    邓安国顿然明白,这些武装分子是越军的民兵。他当下杀机陡然狂炽,丢下81-1步枪,抓起m79单发榴弹发『射』器,塞进一发高爆榴弹,盘膝坐地,左臂支撑枪身,略事瞄准,『射』击。

    大耕牛惊慌失神地在田里『乱』蹦『乱』跳。

    高爆弹落在三个民兵的前方三米处爆炸,撼山动岳的冲击波匝地暴卷,掀得他们飞了起来,落地便寂然不动了。显然,他们的内脏被爆炸力震裂,登时气绝。

    邓安国丢下榴弹发『射』器,抓起81-1突击步枪,继续替死神大爷挥舞镰刀,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机舱左边,舱门左侧角落里,杨志新正在为陆大伟包扎伤口。

    赵部长接替杨志新的位置,俯伏在舱门边上,端着81式轻机枪,俯角『射』击。

    三发短点『射』配合着五发长点『射』,轻机枪在赵部长的手里像乐器一样,发出节奏感极强的枪声。

    枪身连连颤动,赵部长在五十米的空中向地面上的武装分子倾泻死亡金属弹丸。有五名直着身躯,仰起脑袋,举枪扫『射』的武装分子先后被弹雨覆盖,跳起了死亡之舞。

    这些越军的民兵尽管具备一定军事素质,但比起军事战斗技能超强的侦察兵来,简直无法相提并论。因此,老周好整以暇地驾着直升机在小村庄顶上低空盘旋绕飞,有意在为邓安国一行人创造武力惩治敌人的条件,全然没有急着飞离的意思。

    赵部长扫倒了近十个倒霉蛋。

    邓安国单发精确『射』击,专门照顾那些战术动作规范的武装分子和正规军士兵。

    五点钟方向,三个正规军士兵『操』着枪支,甫自冲出屋门,身子抖缩几下,便即栽倒,中弹部位不是胸膛就是头部。

    一阵迅速、精确的火力反制后,武装分子伤亡十多人,阵脚开始大『乱』,一个个心胆俱寒,四散溃退。正规军士兵慌忙指挥他们寻找掩体。

    “龟孙子,纠缠不休,老子现在就灭了你们。”邓安国放下81-1步枪,从座位底下扯出战术背囊,掏出马伟正遗留给他的两封信,往一脸『惑』然的徐帮成怀里一塞,急躁地道:”如果我万一回不来的话,这信就拜托你替骏马寄回山东去,听到了吗?”

    “副连长,你这是…”徐帮成满头雾水,搞不清邓安国这个举动是何用意。

    “小邓,你要干什么?”杨志新刚为陆大伟处理完伤口,茫然地问。

    杨志新当然不清楚,邓安国在怒极生狂之下,断然下定决心痛饮敌人鲜血,为光荣牺牲和负伤的弟兄报仇雪恨。

    把背囊背在背上,邓安国悲愤填膺地道:”老杨,我现在下去跟他们拼命,你赶紧带着弟兄们撤离”

    “不行,你得按命令撤离。”杨志新很不赞同邓安国的举措。

    把81-1步枪吊挂在胸前,邓安国急躁地道:”连民兵都在攻击我们,看起来,越军已经动用了旗下所有的武装力量来追杀我们。我现在滑降下去拖住这个村庄里的民兵,扰『乱』越军的注意力,你们抓紧时间撤离。”

    杨志新心知肚明,邓安国已然决定只身与敌人周旋,掩护大家顺利撤回国境线。

    邓安国铁肩担道义,颇令戎马多年的杨志新感怀至深,但他不能忍心让邓安国单独去为大家拼命,当下阻止道:”不行,上级命令我们完成任务后立即撤离,你这样做是擅自行动,是有违军令的”。

    “你就说我为了打掩护,撤不下来。”邓安国不耐其烦地道:”好了,你别婆婆妈妈的,不把这些龟孙子拖住,我们谁都别想走。现在你和赵部长用火力掩护我。”

    “老周,还有多久才到国境线?”杨志新见邓安国心意已决,自知无力阻止,只得默许。

    “最多还有半个钟头。”老周大声回答。

    杨志新诚挚地对邓安国说道:”还是让我留下来跟敌人周旋吧!”

    邓安国绝决地道:”不行,只能由我来。你是侦察一连的第一军事主官,弟兄们不能没有你,我只善于单干,带兵那一套跟你差得太远。”

    邓安国从座位底下扯出一捆尼龙粗滑绳,把一头固定好,粗略察看了一下村庄北头,然后左手指着村北的一栋两层高的吊脚竹木楼,向驾驶舱的老周喊道:”老周,现在往村北靠拢,尽可能飞得低一点。”

    “好,你自己小心。”老周一推『操』纵杆,机头下俯,一踏方向舵,掉转方向,便即向村庄北头俯冲而去。

    这当儿,邓安国右手攥着尼龙滑绳,两眼死盯着村子北头那栋两层高的吊角竹木楼,那是村里最为高大的建筑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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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30 14:33:35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安徽省安庆市望江县 电信
     步步杀机(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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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安国襟怀坦『荡』,义薄天云,让林平、陆大伟、徐帮成肃然起敬。

    徐帮成强忍着.痛苦,抢过陆大伟的81-1步枪。然后趴在舱门左侧,卧姿据枪,俯角『射』击,为邓安国滑降提供火力掩护。

    赵部长和杨志新则分别蹲身在机舱左边舱门两侧,各自『操』着枪支,严陈以待。

    邓安国再次瞻仰马伟正的遗体,向亲爱的战友和兄弟最后告别。

    直升机已飞到村子北头。

    徐帮成大声喊道:”副连长,准备滑降。”

    邓安国急敛心神,果断抓起尼龙滑绳往舱外一抛,望着杨志新喊道:”我一着地,你们就赶快飞走,有什么后果的话,全由我一个人承担。”

    杨志新扭过头来,热泪盈眶地凝视着邓安国,目光充满着敬重和信心。

    直升机在三十米左右的空中悬停。机腹下面是那栋两层高的吊脚竹木楼。

    邓安国从座位旁边拖过一具74式轻型单兵喷火器,抛向竹木楼屋顶。喷火器在空中跳跃着跟头,落到屋顶上,顺着倾斜的屋面滑落到了楼下,也不知道有没有摔坏。邓安国扭头对旁边的徐帮成叮嘱道:”我一着地,你马上收回绳索,速度要快,听见了吗?”

    徐帮成点了点头,豪迈地道:”侦察兵出击,履险如夷。”

    “侦察兵出击,履险如夷。”邓安国说完,左手抓紧滑绳,背朝舱外,一蹬机舱门沿,纵力扑出机舱。这一次,他釆用的是技术难度较低的急速坐式滑降。

    身形轻灵,动若惊鸿。

    邓安国顺着绳索往下滑降,防滑手套与绳索发生剧烈摩擦,焦臭四散。

    呼呼之声,连绵不绝。

    耳边冷风飒然,脚下的吊脚竹木楼朝邓安国猛撞而来。

    子弹伴着啾啾之声,擦过他那流畅而轻灵的身姿,弹头带起的气浪刮得他脸颊生疼无比。

    吊脚竹木楼后边有一大块园圃,开满了绚丽的油菜花。其间有两名劳作的『妇』女和一名正规军士兵。现在,他们都举着枪支,向沿着绳索滑降的邓安国『射』击。

    “哒…哒…哒…”

    徐帮成的81-1突击步枪发出了连声渴望战斗的清鸣,为那些妄想索取邓安国生命的角『色』奏响了一曲生命终结的挽歌。

    “哇…呜…哎唷…”

    惨曝悲嚎,凄绝尘寰。

    两个女武装分子狂喷血箭,打着旋子摔倒在油菜花上面。鲜血染得油菜花红不棱登,娇艳无比中更透出一种冷艳,邪异的气息。

    那名正规军士兵胸口炸开两个血洞,四仰八叉地摔倒在油菜花上。鲜血染红了他身上的『迷』彩短袖衫,头上没有戴军帽,『露』在外面的脸蛋上虽浮出死灰,但挂满了稚气,显然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兵。

    下滑…再下滑…

    又有一颗子弹刺溜儿地擦过邓安国肩头,灼热的弹头烫得他衣襟直冒青烟。子弹来自他身后七点钟位置。

    机舱左边,杨志新『操』起mk-19榴弹机枪,略微感知弹着点后,一发高爆弹夹风带火地挣脱枪管束缚,狠狠扑向那个从背后偷袭邓安国的敌人。

    高爆弹释放出摧枯拉朽般的气浪,硬生生地将那个向邓安国开枪的民兵掀离地面,在空中翻着跟头,旋即被高速散『射』的碎片大卸八块。

    这时,邓安国已经距离吊脚竹木楼顶不足两米之高。

    邓安国双手一松,身子凌空向下翻转,来了一个空心筋斗,四肢蜷缩成一团,急速坠落屋顶。

    不料木楼屋面铺盖着茅草,邓安国纵然施出少林柔骨功,腰部四肢蜷曲,缩成球状,化解了大部分下坠的重力,可细竹杆做的屋顶支架却无法与之抗衡。

    喀嚓嚓的连声脆响之中,邓安国的身子硬是将木楼屋面砸穿一个大窟窿,扑通一声,落到屋内的楼板上。

    皮球似的身体甫一接触地面,邓安国纵力一滚,愣是把坠地的势能转化为动能向前滚动,这样不但有效减小身体同大地的接触面积,消卸掉部分重力作用,更能够令屋内的敌人猝不及防,一时无法做出反应。

    邓安国在楼板上连续滚动,直到身体撞到墙壁上才停下来,除了四肢百骸酸软发痳,头晕目眩外,其余部位并无摔伤迹象。

    屋内光线暗淡,邓安国岂敢怠忽,立马变成跪姿,81-1步枪抵肩,下意识地闲上主眼,左眼观察敌情,瞥见屋内有两条精瘦人影闪了两闪。

    不好,有敌情威胁。

    意念闪电般划过大脑,他条件反『射』地一个侧滚翻,躲进一张木桌下面。右手电般自腰间抽出五四手枪,顺势往大腿部一擦,快速拉动套筒从而完成单手上膛。

    拔枪在手,他已然在瞬时内适应屋内光线,主眼倏然睁开,瞬间锁定其中一条手持ak-47冲锋枪的人影,『射』出两颗愤怒的子弹。

    凄厉惨呼声中,那条人影手足舞蹈地摔向一边,另一条身材瘦高的人影闪身躲到家具后面。

    邓安国右手摆动枪口指向,急促『射』击,子弹追着敌人闪避动作的轨迹,打在木板墙壁上,木屑四溅,留下几个弹洞。

    撞针空击枪膛,子弹告罄。

    邓安国扔掉空枪,右手抄起用战术枪背带吊在胸前的81-1突击步枪,枪托顶实肩窝,左手抓住木桌一只脚,纵力将其掀翻,充当掩蔽物。

    砰砰枪声过处,子弹敲打在桌面上,掀下一块块木屑。

    邓安国蜷缩在桌背面,从右侧探出枪管,三发短点『射』。打完之后,赶紧缩回来。此时,他确定敌人在右前方的衣柜后面,使用的武器是手枪。

    敌人开完两枪后,便即缩回掩体。邓安国右手举起步枪,架在桌面边沿上,五发长点『射』。打完之后,立刻收回枪支,直待对方开枪还击。边跟敌人展开拉锯式的对『射』,边默数着敌人弹匣里的弹『药』。

    当敌人开完第七枪时,邓安国纵身跃出掩体,一个前滚翻,利索地跪姿据枪,五发长点『射』,富有节奏感的枪声为敌人奏出一曲凄美的挽歌。

    衣柜四分五裂,一条瘦高人影惨叫两声,倒在楼板上,四肢抽缩一阵,便即寂然不动。

    邓安国长吁一口气,原地跪姿据枪,凝神警戒四周可能出现的敌情。

    哇哇啼哭声,倏然传入耳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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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30 14:36:19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安徽省安庆市望江县 电信
     第六章 一个人的战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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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弦一震,邓安国听声辨位,哭声是传自于对面墙角里。

    甩头驱散眩晕感,邓安国循声搜视,只见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女人,怀里搂抱着一个呱呱直叫的婴孩。

    屋内光线异常昏暗,那女人抬头看着正抵肩据枪,弯腰向她『逼』近的邓安国,生硬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邓安国怔愕一下,还了一个异常干涩的微笑。

    他一瞥之间,竟然察觉到那女人眼神诡怪,暗藏杀机,脸上隐隐地闪『露』出怨毒之『色』。

    邓安国不『露』声『色』,慢慢地把步枪放低,枪口从女人身上移开。

    女人低下头去轻轻地拍着怀里的婴孩,『吟』唱着小曲,哄着正扯着娇嫩嗓子啼哭的婴孩。

    邓安国见女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儿,便不动声『色』地站在她跟前,两眼余光警视着房间四周。

    偌大的一间屋子里,除了两具血肉模糊的越军尸体外,就只有一张铺满稻草和烂麻布口袋的竹床、几样破旧不堪的桌椅、一张儿童用的小摇车和一台被子弹大卸八块的衣柜,如此而已,寒碜并彰显着房屋主人的极度贫困。

    这当儿,那个女人十分深情地亲吻了一下婴孩,便慢慢站将起来,缓步挪到摇车跟前,轻轻地将婴孩放进里面,然后抬起头冲邓安国来了一个古怪的微笑。

    邓安国表情僵硬,木然看着她,右手上的81-1突击步枪垂向地面,全然放松警戒。

    耳际里,马达的轰鸣声渐行渐远,直至消逝,急骤而激烈的枪声也跟着稀落下来。

    杨志新一行显然已经摆脱敌人的纠缠,正在飞往国境线。

    邓安国松了口气,预料敌人很快便会包围这座竹木楼,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他心下一横,扭头转身,便即走往楼梯口。甫一走出五步之远,电掣停身,右手反手开枪。

    砰的一声枪响,那女人眉心标『射』出一股红白相间的黏『液』,血葫芦似的脑壳摇了两摇,颓然栽倒于地,右手上的柯尔特1911a1手枪,摔出老远。

    原来,那女人之所以强扮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是为了『迷』『惑』邓安国,从而使其放松警惕,佯装往摇车里放婴孩,实际上是自其间取武器,继而从背后偷袭。然而,她这点鬼蜮伎俩怎么能糊弄得过邓安国的火眼金睛呢?

    那女人居然想乘邓安国不备之际,悄悄掏枪从背后偷袭,可惜她太爱耍小聪明了,这回又找错了对象,落得这个惨厉的下场一点也不奇怪。五年前的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大血战使邓安国设身处地的领教到越南人偷机『摸』狗,暗箭伤人的鬼蜮技俩,当年跟他的至交好友方排长惨遭乔装老百姓的越军特工冷枪暗算而牺牲的惨痛教训至今还记忆犹新,他发誓只要两国还在交兵,他不会放松对越南任何一个人的敌意,那怕还是不懂事的孩子。因此,他刚才早就料定只要他一转身,越南女人必然会在身后搞小动作。

    邓安国的耳朵里灌满了摇车里那婴孩的哭啼声,越南女人的尸体直挺挺的摆在他面前,脑浆和着血『液』,还有碎烂的骨碴就如同稀烂的柿子一般的溅得满地都是,面目全非,已经无法看清她怨毒和仇恨的表情,血水流到洗得发白,补了好几块疤的花白上衣上立刻就干涸成紫褐『色』的血块。

    他耳朵里灌满了婴孩的哭啼声,眼前直挺挺地躺着女人的尸体,脑浆搅拌着血『液』、『毛』发、骨碴、肉糜……如浆糊一样流得满地都是,而血水流到花布上衣上面,渐渐涸成紫褐『色』的血块,看上去好不恶心。

    邓安国观察了一下两具越军的尸身。身材瘦高的越军估计是个班长,可能还是那女人的丈夫。最先被击毙的越军使用的武器是ak-47冲锋枪,应该是个士兵。

    摇车里的婴孩还在声嘶力竭地啼哭。

    邓安国顿生恻隐之心,看着哭得摧心剖肝的婴孩,不禁黯然神伤。

    极度残酷的现实扭曲了人『性』,生存还是毁灭,取决于手段的狠毒与残忍,这就是战争,这就是军人的无奈,这就是军人的悲哀。

    为了消灭敌人,保存自己,他必须在杀伐屠戮中牺牲自己的人『性』。

    他虽然很是同情摇车里的小生命,但并没有对杀死他全家而愧悔,因为这是你死我活的杀戮战场,是溅血残命的血火地狱,容不得那怕半毫心慈手软。

    俄顷,邓安国回过神来,跺了跺脚,捡起两支柯尔特1911a1手枪『插』进两边肋间的战术枪套里,从瘦高个越军的尸身上搜出五个弹匣,寻回自己的五四手枪,换上弹匣,头也不回地离去。

    邓安国甫一到楼下,就听得屋外脚步声频传。声音虽低,但步速富有规律『性』。人数应该有三人。

    迅速环视四周,邓安国闪身隐藏在一口大箱子后面,把81-1突击步枪甩到腰侧,抽出柯尔特手枪,蜷局着身子,压低呼吸,静待敌情变化。

    脚步声在竹木楼前消失,片刻之后,一支ak-47冲锋枪将屋门顶开一条缝。竹木楼外,三名越军士兵闪到门口两边,警惕地探察一阵,没有发现异状,便即推开门。

    一名脸上有刀疤的越军对两个同伙叫道:”你们先进去看看。”两个同伴相顾一眼,迟迟不动。

    越军班副越军冲其中之一,命令道:”严松,你去。”

    叫严松的越军怏然道:”副班长,怎么叫我一个人进去。”

    越军班副班副嗔道:”叫你去你就去,少他妈罗嗦。”

    严松没有戴军帽,剃着光头,一张稚气的脸庞上满是悚惕和惶恐之『色』。他嘴里嘀咕了两句,把脑袋探进屋门去查探。

    屋内空空如也,只有楼上婴孩撕心裂肺的啼哭声。

    “别磨蹭了,进去看看。”越军班副催促了一句。

    严松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跨进屋内,然后抵肩据枪,探头探脑,东张西望。他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应该是个孩子。

    邓安国隐藏在大木箱后面,窥视着他。

    严松诚惶诚恐地查看一阵后,凑到木梯边上,据枪指着二楼楼梯口,朝楼上喊道:”班长…班长…我是严松…你在吗?”

    连喊三声,无人应承,严松觉察到有些不大对劲,不由得激灵灵地打了两个寒噤。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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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的战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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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越军班副与另一名越军大大咧咧地跨进屋内。

    严松回头望了他们一眼,惶悚地道:”副班长,会不会出事了?怎么班长和他弟弟一点反应都没有?会不会遭了那中国兵的毒手?”

    越军班副班副摇头道:”不可能,他女儿还在哭,可能是去追那个中国兵去了。”

    另一名越军道:”应该不会,如果班长去追那个中国兵的话,嫂子应该还在,可现在连一点儿回应都没有。”

    严松脸『色』刷地变白,惶恐地道:”那个中国兵会不会杀死班长全家后逃走了?”越军班副哆嗦了一下,嗔道:”别胡说,他们的女儿还在哭。”

    “我们先上去看看再说。”另一名越军在楼梯边侧身,右手持枪,准备拾梯上楼。

    “好,你先上去看看,我和严松掩护。”越军班副说完和严松在楼梯两旁跪姿据枪,两支枪一左一右,枪口遥指二楼楼梯口。

    倏然之间,一个像是传自于地狱的冰冷声音道:”去地狱见你们班长吧。”

    越军们心头狂骇,侧目一瞧,暗角里飙出一条瘦削人影。

    越军们心知死神驾临,一愣之后,急忙调转枪口指向。

    殊不知,他们的食指压在扳机上尚不及加力。那条人影便旋风也似的刮近前来。砰砰两声脆亮枪响,喀嚓一声骨骼碎响,几乎同时响起,常人根本难以分出先后。

    但见一支ak-47冲锋枪飞撞到墙壁上,接着落到地面上,枪把上还连带着一只血淋淋的手掌。

    伴随着连声扑腾,三个越军颓然倒地。

    越军班副班副在地上翻腾打滚,发出杀猪似的惨嚎。

    严松和另一名越军四仰八叉地躺在楼梯边上,眉心尽皆血洞大开,脑浆夹着血『液』涂染得一地花不棱登。

    诚然,前来向他们索魂夺命的人影就是魔鬼刺客。

    邓安国眼神凶悍,面『色』寒峭,全身散发出.蚀骨的寒气。

    他右手擎着枪口冒烟的柯尔特手枪,左手提着军用大砍刀,刀刃上滚滴着血珠子。宛若地狱使者的模样,颇令人望而起栗。

    越军班副满地打滚,鲜血溅到地上沾湿尘土,随着他身子翻滚敷得他上身的『迷』彩短袖,下身的草绿『色』军裤殷红斑斑。

    只见他脸『色』惨白,五官抽缩,左手手掌捂着右手手腕,鲜血不断挤出五指指缝。

    邓安国甩掉沾附在砍刀上的血珠,『插』回刀鞘,而后提着手枪,欺至越军班副跟前,蹲下身子,冷然道:”村子里驻有多少士兵?附近有没有军火仓?”

    越军班副强忍剧痛,停止挣扎,双眼暴瞪,怒视着邓安国,嘴唇翕动两下,恶狠狠地道:”中国杂种,去你妈的,你不得好死。”

    居然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话。

    邓安国怦然心惊,纳罕道:”你他妈的怎么会说中国话?而且说得这么流利,你是不是去过中国?你是不是中国人?”

    越军班副蜷曲着身子,双眼紧闭,嘴里一个劲儿地呻『吟』着,对邓安国不予理采,态度甚是强硬。邓安国怒声喝问:”你是不是中国人?”

    越军班副恍若未闻。

    邓安国不禁怒火上冲,站起身来,狠狠地赏了越军班副一脚,怒目切齿地骂道:”少他妈给老子装哑巴,信不信老子割下你的烂舌头让你成真哑巴。”

    越军班副睁开双眼,眼珠隐现血丝,仍然对邓安国怒目而视,默不作声。

    邓安国『插』回手枪,抽出81刺刀,在越军班副面前晃了两晃,寒声道:”你究竟是不是中国人?”

    锋利刀尖衬着邓安国的酷寒眼神,无情地『逼』迫着越军班副的豪胆。越军班副不禁哆嗦两下,额头上扑簌簌地滚着冷汗珠子。

    愕愣一下,越军班副『色』厉内荏地道:”是的,我是出生在中国,那又怎么样?”

    寒气『逼』人的刀尖往越军班副咽喉处一送,邓安国冷厉地道:”老子问你,你是不是中国人?”

    越军班副激灵了一下,面『色』怒毒,暴躁地道:”老子是在中国出生并长大,但不是你们中国人。”

    邓安国缩回刺刀,冷笑道:”幸亏你不是中国人,否则老子马上就将你当汉『奸』处置,把你剜心挖腑。”

    习惯地抿了抿嘴唇,邓安国厉声喝问道:”村里究竟有多少士兵和民兵?有多少枪支弹『药』?“

    越军班副怒瞪着邓安国,嘴鼻呼吸急促,缄口不语。

    “老子在问你话,你听见没有?”邓安国又用刺刀在他面前晃了晃。

    越军班副呼吸非常急促,发指眦裂地道:”中国杂种,你杀了我们班长的全家,你不得好死。”

    “那是他们自己找死,怨不得老子。”邓安国不以为然地道:”老子本来不想多杀人,但是你们这些贱骨头却苦苦相『逼』,咎由自取。”

    越军班副两眼变得血红,抗声道:”中国杂种,有种你就开枪吧!老子不怕你。”

    “中国杂种。”这四个字有如一把刺刀狠狠削剐着邓安国的民族自尊心,凌辱着他的爱国情『操』。

    邓安国怒火上冒,目眦欲裂道:”『操』你妈,你别『逼』老子对你痛施辣手。”

    “有种你就杀了我,你这禽兽不如的中国杂种。”

    “你以为我不敢。”

    “你杀了我们这么多弟兄,我们的军队是不会放过你的,你死定了,中国杂种。”

    此时,村子里静得出奇,除了几条瘦不拉叽的看家狗外,不见一个人影。

    邓安国蓦然一怔,感觉到很不对劲,暗忖:怎么只有三个越军来搜索自己?刚才那些民兵都到那里去了?

    照样说自己形单影只,他们人多势众,这会儿应该包围这栋竹木搂才对。为何他们都消失不见了?是在适才的激战中深受自己和弟兄们的威慑而躲起来了吗?

    四到八处,万簌无声,此种异乎寻常的冷寂偏生令人邓安国心头不安。

    直觉告知邓安国,更大的血战即将爆发。

    此刻,越军班副几乎把邓安国的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个遍。

    邓安国急敛心神,目光带煞地迫视着越军班副,狠厉地道:”你他妈的真想找死。”

    自打双手沾上血腥的那一天起,邓安国就『性』情巨变,不再像军校生时代那样温文尔雅,代之以狂躁和暴烈。虽然在西欧留学多年,象牙塔生活让他返朴归真,但只要外界因素一刺激,狂暴『性』情便即复原。此番,他更被既臭又硬的越军班副激得勃然大怒,右手一抡,刺刀斜砍越军班副的颈左侧。

    越军班副自知『性』命休矣,索『性』坐起上身,挺胸昂首,双眼紧锁,俨然一副从容就义的架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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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的战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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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他的颈动脉便要被刀锋切断,狂喷鲜血而死了。那知,邓安国挥出的刀锋在触到他皮肉的电光石火间,缩了回去,暗叫道:”靠,真是一块硬骨头。”

    越军班副面对死亡威胁夷然不惧的硬骨头精神,颇令邓安国叹服,但也激将起邓安国的暴虐欲念。

    越军班副倏地睁眼,瞥见邓安国已收回方才斜砍自己脖颈的刺刀,正目光带煞地盯着自己,当下倒抽一口凉气,黄豆大的冷汗珠子自额头扑簌簌地往下滴。

    惊魂甫定,越军班副便不识好歹地道:”怎么了?中国杂种,有种你就杀了我。难道你心虚了,害怕了吗?”

    邓安国早被激得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将这既臭又硬的家伙凌迟碎剐,之所以一再忍耐克制,一是顾及自己军人身份,不可残杀俘虏,二是想从这厮嘴里撬出一些东西来,以便接下来在敌后实施一系列报复『性』的破坏活动。

    邓安国强行憋气,冷若冰霜地道:”龟孙子,你有种,老子佩服你,今天姑且就放你一马。”

    越军班副认定邓安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当然不敢轻信其言,可求生的本能还是渐渐盖过寻死的欲念。

    邓安国冷哂一笑,凛然道:”不过你得老实交待我的问题。一、村里有多少士兵和民兵?二、就近有多少驻军或者军事基地?三、就近的军火仓在什么位置?”

    顿了顿,他凛凛地道:”这三个问题你必须待,否则的话…哼。”

    邓安国说完,用刺刀指了一下旁近的两具尸体。

    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苍蝇爬满了两具尸体,地上的血浆也干涸成紫褐『色』血块。

    邓安国挥舞了一下刀锋,大群苍蝇受惊之下作鸟兽散,黑压压地在空中盘旋轰鸣一下,便即落回继续争抢着这顿美食。

    越军班副的情绪终于绝望。邓安国所提的问题,他压根儿不敢交待,一是慑于军规森严酷毒,二是就算老实交待最后也难免一死。因为他觉得邓安国获得情报后,便会反把,立即杀他。于是,他决计赶鸭子上架,硬撑到底。

    邓安国习惯地一抿嘴唇,再次厉声『逼』问道:”老子再问你一遍,就近的地区有多少驻军?有没有军事基地?有没有军火仓?”

    越军班副怒目而视,呼吸粗重却一声不吭。

    “你到底说不说?”邓安国厉吼着,刺刀往越军班副脖子上一架,像是在给这块刀俎上的鱼肉下最后通牒。

    越军班副怒目喷火,青筋暴突,咬牙挫齿地吼道:”中国杂种,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想要我出卖集团和军队的利益,你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混账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是嘴巴和骨头都很硬吗?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的嘴巴和骨头究竟硬到了何种程度?”邓安国被食古不化,负隅顽抗的家伙给彻底激怒,忍无可忍便决计对其釆取严刑『逼』供。

    越军班副猛地张嘴,一大口唾沫吐向邓安国脸庞,似乎在有意激怒邓安国对他痛下杀手。

    邓安国闪身躲过越军班副吐出的唾沫,酷生生地道:”贱骨头,想激怒老子落个痛快的死法对不对?告诉你,老子偏生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说话间,他收回刺刀,从急救包里掏出一个涨鼓鼓的塑料口袋来。

    青筋在脖子间不停地蠕动着,越军班副两只血眼诧愕地盯着邓安国手里的塑料袋。他当真闹不清邓安国接下来要用何种手段来整治自己?

    手里的塑料袋凑近越军班副眼前晃了晃,邓安国皮笑肉不笑地道:”老子今天不妨就拿你来腌制人肉。”

    邓安国竟然从塑料袋里掏出一大把白『色』颗粒来。那是他专门为野外生存而准备的食盐,如今却要用作严刑『逼』供的刑具,当真是别出心裁。

    老山攻防战期间,战友兄弟们用鲜血和生命提醒了邓安国,对敌人心慈手软就等同于对自己和战友兄弟的凶狠残忍。所以邓安国曾对天起誓,只要是在战场上,只要是面对干戈相向的敌人,他断然不会手下留情,那怕是对敌人采取最极端的手段。

    眼下,越军班副不断骂他:”中国杂种。”严重挫伤了他的民族自尊心,使他再也抑制不住窝在心底的酷虐欲念。

    邓安国狠下心肠,蹲下身子,左手立掌如刀,狠狠砍在越军班副的左手腕上。越军班副左手一阵麻痛,邓安国乘机左手一伸,抓起他的断手。手掌被锋锐的刺刀削掉了,断口平滑而齐整,能清楚地看得见白森森的骨头上沾附着缕缕血丝,还有几根尚裹在皮肉里微微跳动的血筋。

    越军班副望着邓安国那酷厉的眼神,自知不妙,便想鼓足勇气作垂死挣扎。不料,邓安国右手如电掣般将白盐全部按到了他的伤口上,顺势『揉』搓了两下,便即一个后滚翻,弹身而起,欣赏自己的杰作。

    越军班副不知好歹,终于惹恼邓安国对他痛施辣手。当下便尝到了活人不堪忍受的.痛苦。试想一下,一大把白盐洒到伤口里是什么样的滋味?

    那种感觉真不啻于用一把钢刷在皮肉上来回地刷,更如同一根烧红了的烙铁在周身来回滚烫。

    越军班副顿时如同杀猪一般惨嚎起来,似同发了失心疯一样在地上打滚。邓安国眉头轻蹙,冷然看着越军班副痛不欲生的惨样,寒声道:”怎么样?这种感觉还不错吧?”

    越军班副肢体猛烈抽缩,面『色』骤变成青灰,两眼红里透灰,毫无生气,嘴唇泛出紫乌,咬牙切齿地骂道:”中国杂种,天打雷劈的畜牲,禽兽不如的东西,有种你就杀了我”。

    邓安国深知越军班副不堪忍受这种残酷折磨,想激怒自己赶快杀死他,以便落个痛快的死法。心下便不在意那些不堪入耳的市井污言秽语,只是冷若冰霜地道:”不想多吃苦头就老实交待刚才的问题。”

    越军班副嘴里鼻里喘着粗气,撕心裂肺地道:”中国杂种,老子怕你就不是个军人。”

    “你也算是个军人。”邓安国哂然一笑,右手在衣襟上擦拭着满手的血污,冷厉地道:”贱骨头,老子好生劝你合作一点,据实交待问题,你却如此浅薄,如此不可理喻。”

    抿了抿嘴唇,邓安国狠狠地道:”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怎样去改变?啊?你说啊?”

    咬了咬牙,他阴沉地道:”没办法,就只有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越军班副孱弱的身子抖缩了两下,咬着牙骂道:”中国杂种,你别得意,我们的民兵已经包围了这栋竹木楼,等我们大部队到了,你就死定了。”

    话声甫落,他干咳几声,嘴巴鼻孔里喘出的气息渐渐微弱,目光也随之而暗淡得可怕。看来他已是气息奄奄,行将就木。

    连毒刑拷打都不怕,确实有股百折不挠的硬汉气魄。邓安国不由得对越军班副一身傲骨钦佩之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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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的战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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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之间,邓安国的太阳『穴』开始狂跳,后背一阵发紧,心脏抽搐了一下,呼吸极为不畅,四周的空气一齐朝他挤压过,有种大敌当前,血『色』将至的感觉。

    邓安国甫始意识到有敌情正在悄然『逼』近,便听到哒哒哒的枪声破空而起,一梭子弹狠狠地扑到门板上,削刮得木屑纷飞。

    “『操』他妈。”

    邓安国赶紧抛下越军班副,俯身捡起两支ak-47冲锋枪,左右手各持一支,而后弯腰凑近窗户跟前。

    蹲下身子,他隐蔽在窗口左侧,用枪管轻轻撑开窗门,慢慢地探头,察看外面的敌情。

    一瞥眼间,他看到有无数个衣衫褴褛,手持ak-47冲锋枪的武装人员,在几名正规军士兵的指挥下,正悍不畏死地迫近前来,妄图包围这栋竹木搂,诛灭或者活捉邓安国。

    原来杨志新一行飞离村庄后,那个越军班副得知有一个中国兵从直升机上滑降,落到村北班长家的竹木楼里,当即便组织村里的民兵一齐涌向村北。由于无法确定班长是否安好,他只得命令民兵们先隐蔽在竹木楼周围按兵不动,自己则率两个正规军士兵『摸』到竹木楼里打探虚实。不料,刚一闯进竹木楼便被邓安国逮了当着。接着被邓安国折磨得死去活来。外面的民兵们见他和两名同伴多久没有出来,而他的咒骂和惨叫声却不断传入人们耳鼓。几余几名正规军士兵料定副班长已然遭到不测,便按捺不住,指挥民兵们一拥而上,包围竹木楼,然后冲进去消灭中国兵。

    武装分子尽皆打着长点『射』和泼水似的连发扫『射』,竹木楼墙壁被密如飞蝗的子弹打得烟尘滚滚,碴屑纷飞,那扇木门更是千疮百孔。

    霎时间,哒哒哒的枪声密集若爆豆,山野荒村的冷寂再次被撕得粉碎。

    跳弹在欢快地蹦蹿,流弹在舒畅地跳跃。

    武装分子大都是些没多大战斗力的民兵,对他们大开杀戒,邓安国真是于心不忍,可是他们却满怀仇恨,疯狂扑将上来。

    要么狠下心肠,大开杀戒。要么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百感交集之下,邓安国蜷伏在窗户下面,强行按压住杀机,用半生不熟的当地话大声喊道:”你们不要去为你们的最高当局充当炮灰了,他们一心只想称霸,你们的死活他们根本不关心,你们……”

    话还未说完,啾啾啾的尖厉啸音中,一梭子弹夹风带火地扑来,他赶紧低头缩身,子弹打在木板墙壁上,溅起无数块木屑,其中一发流弹擦过他脸颊,灼热的气浪烫得他肌肉痛如火炙。

    一个肩扛上士军衔的正规军『操』着冲锋枪,边打着五发一组的长点『射』,边扯破嗓门喊道:”大家别听他的鬼话,他是杀了我们很多同胞,是个恶魔,刽子手,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断,为死去的同胞报仇。”

    武装分子在那些正规军士兵的鼓动下,面对邓安国的严正警告,充耳不闻,一股脑儿地朝竹木楼开枪『射』击,并不顾死活地冲了上去。

    邓安国刚想抬头,一梭子弹便打在窗框上,掀起一块块木屑,『逼』得他赶紧缩了回去。

    咬了咬牙,他强忍怒火,扯大嗓门,向那些武装分子发出警告,非但不起丝毫作用,反而招致更加密集的弹雨。

    那些头脑简单,愚昧麻木的民兵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警告完全成了耳边风。

    又狠狠地咬了咬牙,邓安国再一次强迫自己憋住怒气,按下越发越炽烈的杀机,声如裂帛般地吼道:”老子现在不想滥杀无辜,你们他妈的不要『逼』得老子太急,惹急了老子,小心杀你们个鸡犬不留。”

    他连喊数遍,嗓子都沙哑了,那武装分子却充耳不闻,一边连发扫『射』,一边鼓噪着发起冲锋。窗户被弹雨摧残得稀巴烂,周遭墙壁遍布弹洞。

    “投降吧!中国杂种。”

    本来已被邓安国残虐得气若游丝的越军班副,在这个时候,竟然忘却了生撕活裂般的.痛苦,他狂笑着,向邓安国吼道:”中国杂种,你已经陷进了我们人民军和民兵的包围圈,你跑不了的,赶快放下武器投降吧,不然的话,等援军一到,非把你这畜牲千刀万剐不可。”

    “闭上你的臭嘴,惹急了老子,小心你的脑袋。”

    面对着越南民兵的苦苦相『逼』,邓安国早已是怒气难忍,经那越军班副用不堪入耳的言语一激,怒火腾地一下窜到脑门,只见他脖间青筋暴『露』,脸颊上的肌肉剧然地抽搐,双眼更迸『射』出令人可怖的煞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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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的战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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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装分子得过进尺,苦苦相『逼』,已经激起他无边怒火,越军班副不停地骂他中国杂种,更是火上加油。

    那些人全然不知道,魔鬼刺客一旦被激怒,一旦大开杀戒,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心头一横,邓安国断然决定放开手脚,与那些对他苦苦相『逼』的敌人开一场枪火派对。

    借助墙壁上的弹孔向外窥视,他看到三名武装分子各自抄着冲锋枪,一边连发扫『射』,一边『逼』近前来,三人均是直着身子,战术动作生硬之极。

    蜷局着身躯,邓安国先按兵不动,任他们尽情地挥霍弹『药』,任那瓢泼似的弹雨喷洒在墙壁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弹洞。

    未几,外面传来击针空撞枪膛的铮铮声,他心知肚明,敌人已经打光了弹匣里的子弹。

    暴喝一声,邓安国侧身翻起,左手捏成铁拳,猛地一拳打出,便听得喀嚓的一声大响,木板墙壁被他这一拳砸开一个大窟窿。

    右手上的ak-47冲锋枪往窟窿里一『插』,枪管伸出屋外,他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哒哒哒的打出一梭子弹。

    惨嚎声如杀猪一般,三名武装分子尽皆中弹,各人的胸前爆出几股血箭,身子抖缩几下,扑通扑通地栽倒在地,其中一个摔了个嘴啃泥,屁股高高撅起,肠脏混合着泥土流满一地。

    一见到伤亡,这群土鸡瓦狗便开始『乱』起阵脚来,尖呼号叫着向后溃退。几个正规军连忙指挥着这些乌合之众,贴在墙角或者趴在地上,以此为掩体,举起枪向竹木楼扫『射』,妄图以密集的火力压制邓安国。

    此时此刻,邓安国心头的杀机有如黄河溃堤,一发不可收拾。

    属于他一个人的战争终于拉开了帷幕。

    左手挥拳,嘭嘭的几拳将木板墙壁砸开两个窟窿,邓安国伏卧在地上,从这两个『射』击孔里探出枪,向敌人还击。

    一个正规军一跃起身,右手握着一颗嗤嗤冒烟的木柄手榴弹,手臂高高抡起,正要扔出去。

    邓安国网,枪口往右一摆又向上一翘,砰砰的两枪,击中那个正规军的右手臂,手榴弹掉在他脚下,仍在嗤嗤的冒白烟。

    那厮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还未得及向前鱼跃闪避,便听得轰的一声爆炸,强猛的气浪将他掀了个跟头,锋利的弹片像一双魔爪,撕烂他的军装,又在他身体抓出一条条血口子。

    一个正规军士兵从墙角后方冲出来,右手提着一挺ppk轻机枪,弯腰向前疾跑几步,利索地卧倒在地上,又利落地出枪,向邓安国进行压制『性』『射』击,同时嘶声吼叫那些趴在地上,或者龟缩在掩体里面的民兵,赶快发起冲击。

    四名武装分子听到吼声后,爬起来就向前冲,边跑边端着冲锋枪哒哒的扫『射』,子弹徒劳地打在墙壁上,窗框上,打得木屑四溅。

    一个侧身翻滚,邓安国从另一个『射』击孔里伸出枪口,砰砰的两声枪响,四个不顾死活向他冲来的敌人栽下一双,他们仰身向后倒下的时候,手里的ak-47冲锋枪仍然在哒哒哒的喷『射』弹雨。

    那个机枪手连忙嘶声喝令另外两名正拼死向前冲击的民兵趴下,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邓安国向左侧身翻滚,腾地抬起上身,右手从窗口伸出冲锋枪,打出十几发子弹,全部打在他们的身体上。

    只见他们各自抛掉兵器,惨叫着打起了旋儿,只是每一个旋转便有一大蓬血箭标『射』到空中,在夕阳残照之下,分外凄艳。

    这一刻里,那个越军班副怒目圆睁,血红眼珠欲脱眶暴出,脸颊上的肌肉剧烈抽搐,脖间的青筋股股浮胀,如一根根蠕动中的旱地蚯蚓。

    他声嘶力竭地向外面的同伙喊道:”弟兄们,他只有一个人,你们别扎堆冲锋,牢记你们的训练,呈三人一个小组的战斗队形,正面掩护,两翼包抄。”

    越军班副虽然被邓安国用酷刑折磨得半身不遂,但是意志顽强已极,竟然指挥起外面那些乌合之众展开战斗队形,从侧翼包抄邓安国。

    “火箭弹。”他撕心裂肺地吼叫:”阿林,快用火箭弹炸他,别管我,快用火箭弹,一定要炸死他。”

    “『操』你老妈,给老子闭嘴。”

    邓安国暴吼一声,抛下打空的冲锋枪,抄起另一支冲锋枪,盛怒之下,他正想转身将那班副打马蜂窝,又听得那厮撕心裂肝地喊道:”阿林,你别管我,快用火箭弹炸他……一定要炸死他。”

    心头一动,邓安国暗忖:难怪敌人没有用火箭弹和枪榴弹攻击木屋,原来他们投鼠忌器,害怕伤到自己人,这样就给老子减小了很多危险,千万不能急着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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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的战争(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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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那班副一怂恿,外面的敌人遵照他的策略,向木屋发起进攻。几个正规军士兵打着五发长点『射』,掩护着民兵拉开散兵线,从两翼迂回包抄。

    “要跟老子玩狠的是不是?老子现在就陪你们玩。”

    怒火烧红了邓安国的双眼,烧红了邓安国的心脏,也烧红了邓安国的血『液』。

    迅速地从两具尸身上抽出五个弹匣,塞进战术背心口袋里,他抄起一支ak-47冲锋枪,低姿运动到屋间左边,铁拳猛挥,喀嚓一声大响,墙面被他砸开一个大窟窿。

    枪管往『射』击孔内一『插』,他果断扣动扳机,砰砰砰的单发速『射』声,短促而有力。

    从竹木楼左翼迂回的三名武装分子应声栽倒,在血泊中抽缩两下四肢,迅即气绝身亡,尽皆是胸膛中弹,背心的弹孔里还汨汩地冒着鲜血。

    右手抽回冲锋枪,邓安国一个侧后倒,左手反手从背后拨出柯尔特手枪,旋即侧翻身子,右肘支撑地面,左手向来方位一伸,砰砰砰的急促『射』击。

    两个民兵从门口刚一冲进屋内,尚未看清里边的情状,便被子弹点了名,一个眉心血花盛开,扑腾倒地,另一个的胸膛爆出两股血箭,栽倒在血泊里抽动着身体。

    连眼皮子也不撩一下,邓安国翻起上身,左手把柯尔特手枪重新『插』在后背的腰带上,右手『操』起ak-47冲锋枪,通过『射』击孔继续打击从左翼包抄的敌人。

    撂倒几个民兵后,邓安国抛下打空的冲锋枪,翻身而起,弯腰快速移动到窗户左侧,抄起留在那里的ak-47冲锋枪,往窗台上一架,一条火鞭横扫右翼。

    三个正兀自弯腰冲锋的敌人惨叫着,在钢铁弹雨中跳起了死亡芭蕾。

    扫倒三个敌人后,邓安国赶紧低头缩身,收回冲锋枪,啾啾啾的一拨弹雨覆盖而来,四散飞舞的碎屑物,纷纷洒洒地落在他头上,噼噼啪啪的响。

    响彻天宇的枪炮声,摧肝沥血的喊杀声,凄绝人寰的惨嗥声……似是一双恶魔的爪子把越军班副的心脏撕碎了『揉』,『揉』碎了又撕一般。

    他扯破嗓门,发出撕肝沥血的吼叫:”阿林,不要管我,快发『射』火箭弹炸他,快呀,要不然就全完了。”

    “弟兄们,快分散隐蔽,这中国杂种厉害得很,不能跟他硬拼,用手榴弹炸,快用手榴弹炸,炸死他。”

    那个机枪手自掩体里直起上身,端着ppk轻机枪扫『射』,指挥着被邓安国打得溃不成军的进攻队形。

    此时,窗户已被他打得千疮百孔,窗口周围的墙壁亦是弹痕累累,然而邓安国却高姿匍匐运动到木屋右侧门口边上,侧身蹲在门口左边。

    通过枪声和吼叫声判断出那机枪手的确切方位后,邓安国乍猛地探出身子,砰砰砰的三枪,那厮的脑袋突然爆裂,红白相间的脑血四下飞洒,一头扑倒下去,嘶吼声戛然而止,而手里那挺轻机枪还在哒哒哒的喷『射』子弹。

    将打空的冲锋枪丢到一边,邓安国伸右手从身旁的尸体上抄起一支冲锋枪,左手揪着那具尸体肩膀上的衣襟,狠力一把提了起来,然后又一把将其推出门口。

    哒哒哒的枪声密如爆豆,近十支冲锋枪一齐开火,泼水似的弹雨倾泻在那具尸体上,发出噗噗的恐怖闷响。

    血浆『乱』溅,碎肉横飞,那具尸身在须臾间变成一团血糊糊的烂肉。

    引开敌人的注意力后,邓安国又转移到窗口边上,端起冲锋枪打出一组三发短点『射』。

    一个民兵跪姿据枪,正兀自向那具尸身扫『射』,当下被邓安国打了个猝不及防,倒在了血泊中。

    在电光石火间,邓安国的枪口往右一挪。

    又一个正打得起劲的民兵一头栽下,光脚板蹬了两蹬,便一动不动了。

    邓安国神出鬼没,枪法如神,弹弹咬肉,近二十名武装分子被他报销了,其他的民兵和正规军士兵被吓得胆裂魂飞,各人心想:这太可怕了,那个中国人究竟是人还是魔鬼,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枪,对付他一个人,竟然连他人影都没见到,伤亡就差点儿过半,实在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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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的战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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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倒的杀戮,撕裂了那个班副的精神防线,他真不敢相信,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枪,居然连一个中国兵都收拾不了,这太不可思议了,这个中国兵倒底是人还是魔鬼?

    “中国杂种,老子他妈跟你拼了。”

    也不知是何路妖魔鬼怪在作崇,更不知是那里来的勇气和力量,那班副乍猛地蹿跃而起,如头猛鸷,似头疯狗,不顾一切向邓安国撞过来。

    这一下变故太突然,太出人意料,邓安国大吃一惊,条件反『射』地向一过闪身,差点就被那疯狗一般的班副撞倒下去。

    那班副一头扑空,竟然撞破被弹雨打得千疮百孔的木板墙壁,吊着一条胳膊,如失心疯骤发的病人,跌跌撞撞地向前跑着,声嘶力竭地吼着:”大家不要『乱』跑,发『射』枪榴弹炸他。阿林你他妈还等什么,快点用火箭弹炸死他,炸死他…快…炸死他…”

    暴喝一声,邓安国一个飞身鱼跃,纵出窗口,落地便一个前滚翻,躲进一堆杂物后面。

    两点钟方向,三十米外的稻草堆后面闪出一名正规军士兵,右肩扛着一支rpg-7火箭筒,往邓安国的掩蔽物瞄了两瞄,一发40毫米破甲火箭弹挣脱炮管束缚,带着主人的满腔悲愤,狠狠地扑向目标物。

    邓安国在掩蔽物后面蜷局起身子,兀自寻找『射』击点,忽然感到心脏抽搐了一下。

    这不过是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他扔下冲锋枪,双手就地猛力一撑,两脚狠命一蹬,借助手脚在地面一撑一蹬的巨大反作用力,身子奇迹般向右侧弹出一米多远,旋即连续侧身翻滚。

    就在他急速滚进,转移掩体的当儿,前一秒钟隐身的杂物在火箭弹的『淫』威下,被炸得四分五裂,扬起漫天飞舞的碎屑物。

    滚到两具重叠在一起的尸体后面,邓安国顺手拽过尸体下面压着的一支ak-47冲锋枪,迅捷拔下旧弹匣换上新弹匣,将枪擎在右手上。

    便在此刻,肩扛rpg-7火箭筒的敌人重新装好弹『药』,从掩体后面闪出来,立姿发『射』。

    说得迟,那时快,邓安国暴吼一声,左手拼尽全力一按地面,双脚同时朝后猛蹬,身子仿若装了弹簧一样,嗖的一下向前飙『射』出去。

    千钧一发之际,他将自幼研习的少林轻身术和翻腾术施展到了极致,身子凌空而起,左手反手从后腰抽出柯尔特手枪。

    一发rpg火箭弹带着拖着长长尾焰,尖啸着,几乎是擦着他身侧掠过。炮弹高速飞行掀起的酷烈热浪撞得他衣袂飘飞。

    落地便是两个前滚翻,他那如皮球一般的身体,向前滚出四五米远。

    爆炸声撕人耳膜,火光硝烟中,残肢断臂,肠子脏器『揉』搓着一大蓬泥石滴溜儿地卷向天际。显然,他临时充当掩蔽物的两具尸体经不过炮弹的摧残,立即变得四分五裂。

    那名火箭手望着满天飞舞的残肢断臂,满以为目标人物已碎尸万断。殊不知,邓安国那圆球般的身躯猛然展开,左手一抬,狠狠地将一颗11.43毫米子弹推向那厮的眉心

    他正兀自得意扬扬,蓦地瞧见眼前血光一闪,意识戛然而止。

    只见他眉心处飙出一股血箭,脑袋尚未及朝后甩出去,第二颗子弹又揭开了他头盖骨。他那颗大好的头颅登时变成血柿子,鲜血红不呲咧,脑浆白不呲咧,而这些红白相间的黏糊『液』物如同掀翻的浆糊盆那般泼泻得遍地都是。

    一弯膝盖,他扑腾的一声跪在地上,随即一头栽在泥土里,双手抓挠两下,便即一动不动,肩上的火箭筒滑落下来,咣当的一声,砸在涂满他脑血的地面上。

    “阿林…”

    那班副摧肝沥血地吼叫着,不顾一切向那火箭手的尸体冲过去。

    左手收回手枪,邓安国侧身翻起,右手抄起冲锋枪,以三发短点『射』压制业已崩溃的敌人,几个箭步冲上前,左手一把拉那班副后腰衣襟,左脚飞起,将他踹了个狗啃泥。

    一脚踹倒那班副后,邓安国一个侧后倒,右手出枪打倒两点钟方向蹿出的敌人,旋即用左手一按地面,弹起身形,右手上的冲锋枪向右后侧一挥,又一个从五点钟方位出现的敌人摔了仰八叉,双脚向上甩起老高。

    在绝望之余,那班副的拼命之心暴起,爆发力着实大得有些惊人,他一个猛子爬起来,如头疯虎那般向邓安国撞过去。

    邓安国刚刚打死一个从九点钟方位出现的正规军士兵,冷不防那厮劈头撞来,躲闪不及,竟然被撞中胸脯,身子踉踉跄跄地倒退几步,一交坐倒在地上。

    心头大为骇异,他怎么都不曾想到,苟延残喘的越军班副居然还能爆发出匪夷所思的力量。

    “大家快跑,快跑呀,这个杂种根本不是人,是恶魔,是禽兽,快跑呀。”

    那班副拼命地吼叫着,扭曲着狞狰可怖的面孔,赤红着眼睛,如厉鬼一般向邓安国扑过来。

    邓安国怒火狂烈,右手举起冲锋枪,将弹匣里的弹『药』尽数泼泻到那厮身上。

    噗噗之声不断响起,那班副的身躯在弹雨里猛烈抽缩,胸前爆出一股股血箭,背后爆裂出一条条血线,肉糜杂和着碎骨迸飞溅『射』。

    邓安国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越军班副,甚是惊绝这厮的决死勇气和顽强作风。便在此刻,他眼角余光瞥见有两名敌人悍不畏死地冲上来。

    扔掉打空的冲锋枪,他身子向左侧一翻,右手抽出五四手枪,将两名敌人逐个爆头。

    敌人失去了指挥,惊慌失措,胡跑『乱』蹿。

    将五四手枪『插』回枪套,邓安国一个前滚翻,起身之时,左右两手分握一颗82-2手榴弹,弹开引信拉环,延迟两秒,照准人员密集的地方狠狠抛出。

    轰轰巨响,震天撼地。

    两颗手榴弹飞进人群中落地开花,破片在气浪暴卷下,高动能、高重量激『射』,现场登时哀鸿遍野。

    开弓没有回头箭。

    此刻,邓安国的理『性』和良知全被飓风海啸般的杀机冲刷得『荡』然无存,他心里只有一个最简单,最直接,也最恐怖的念头,那就是以血溅血,以命搏命。

    邓安国多年苦练少林柔骨功,身体灵活而轻盈,腰腿各部随意曲伸,毫无规律可循的战术规避动作令人眼花缭『乱』。而出枪、瞄准、换弹匣的速度,投掷手榴弹的距离和准确度,更是骇人听闻。

    空仓挂机,弹『药』罄尽,他扔下ak-47冲锋枪,侧身翻滚,扑到一具武装分子的尸体旁,伸手自携行具里取下两枚木柄手榴弹,用嘴巴咬掉引信,稍加延迟,便即抡手抛出三十米外。

    木柄手榴弹的落点相当准确,空爆的破片更是毫无杀伤死角。

    爆炸声混同惨嗥声,接踵而至,掺杂着血肉和骨头的浓烟将人群渐渐湮没。

    邓安国无暇去察看血肉横飞的惨烈景象,顺手抓起尸体旁的ak-47冲锋枪,单腿往地上一跪,砰砰的打着单发速『射』。

    突然间,一件冒着黑烟,散发着焦臭气味的物事被灼热的气浪抛上了云空,欢快地跳跃着跟头,啪哒的一声,砸落到他脚跟前。

    心下一惊,他定睛一看,只见一只握着ak-47冲锋枪的小手臂,熏得漆黑得五根手指头还在微微蠕动着。

    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他那双灌满煞光的眼睛开始充血,瞳孔渐渐地鼓张起来,端正的五官在抽扭中变得极其狰厉可怖,与他原本唇红齿白,俊秀『迷』人的书生形象判若两人。

    左手一把从地上抓起那班副的尸体用作挡箭牌,横拦在身前,右手擎着冲锋枪,枪管『插』进尸体胸前大血窟窿里,勇往直前地冲杀着,但逢挡道之人无不立刻饮弹浴血。

    现场的空气都被战火烧焦了。邓安国手里的ak-47冲锋枪喷着愤怒的子弹,一块块肉糜混杂着脏器从血肉盾牌中标『射』而出。

    在魔鬼刺客的神威之下,武装分子毫无还手之力,死伤枕籍,一些存活下来的幸运儿,无不吓得胆裂魂飞,勇气和斗志被漫无边际的恐惧冲『荡』得无影无踪。

    聪明一些的,毫不迟疑,立刻转身就跑。

    负隅顽抗的,无不血肉横飞。

    他们纷纷丢掉手中的武器,仗着对地形熟悉,哭爹喊娘,四散溃逃。

    别看这些武装分子战斗力不济,逃命的速度却是快得惊人,只要一扎进庄稼地里、茅竹林里,眨眼工夫,便即无影无踪,当真堪比狡兔。

    如今,这个原本该宁静祥和的原始村落已活脱脱沦为成一处修罗场。

    一具具扭曲怪状,丑陋可怖的尸首横倒竖歪,浸泡在渐渐干涸成紫褐『色』的血水中,而五颜六『色』的内脏器官更如同咸菜那样毫不值钱地随处丢抛,招来一团团黑压压的苍蝇。

    淋浴着渗满火『药』味和血腥气的山风,面对着遍地惨不忍睹的残尸碎骨,邓安国浑身染血,右手倒提着ak-47冲锋枪,枪身上满是血浆和肉糜。他就这么面无血『色』,如尊蜡象似的僵立在那里,嘴鼻里喘气急促。

    那越军班副的尸体早就不能算是一具尸体了,分明就一团掺杂着烂肉、布屑、『毛』发、碎骨的肉酱。

    心绪渐渐平稳,邓安国望着一地残尸断臂,蓦然忖道:越南的老百姓本应该是最淳朴,最纯真和最无辜的。然而,人『性』最善良的本能向暴戾妥协那会有怎样的后果呢?这些目不识丁,愚昧麻木的老百姓在野心家的鼓动下,在愚民政策的欺哄下,已经丧失了本真,变得暴戾恣睢,最终导致一场惨烈的大屠杀,这能怪得了自己吗?

    他只觉得越南比他想象中更难对付,真让人无法『摸』清最高当局到底是用了什么灵丹妙『药』?是给这些老百姓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让这些人如此死心踏地的为他们卖命。

    他越想越觉得可怕,愈来愈觉得自己面对实力如此庞大的跨国贩毒组织,力有所不逮。

    倏忽间,村子东头传来一阵急骤的枪声,他立时回神,意识到驰援的大队越军赶到了。

    扔下沾满血肉的空枪,他在一具正规军的尸体旁捡起一支ak-47冲锋枪,该枪下挂gp-25榴弹发『射』器。

    抓枪在手,他心头狂喜,总算缴获了一件称手的武器,卸下弹匣,检查过击发状况后,从尸体上的携行具里取下七发40毫米vog-15破片榴弹,五个弹匣,几枚木柄手榴弹。

    邓安国一溜风地扎进村子北头的茅竹林中,瘦削身影晃了两晃,便即消逝在林荫深处。

    只是可惜,他怎么也不曾想到,这个村子里隐藏着越军步兵第五师某团存放弹『药』的临时仓,这才是那些正规军士兵和民兵不顾死活,非要将他至于死地的真正原因,因为他们害怕他将这个临时军火炸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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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的战争(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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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午后,日头偏西。

    崇山峻岭,草深林密,路少坡陡。

    邓安国若同一头猎豹似的在荫蔽的丛林中疾步劲跑,杯口粗的竹子和水桶粗的大树不断从身边擦过,两米高的芭茅草、飞机草混同带刺的藤蔓盘缠虬结,形成一道阻挡前进步伐的天然屏障。

    四下横逸的枝叶藤条抽打得邓安国脸颊生疼无比,草丛中夹着的杂木被套着作战靴的双脚无情地践踏着。

    他嘴里喘着均匀的粗气,步履迅捷而富有节奏感。汗水湿透了衣背,整个人就如同刚从河里捞起来似的。

    紧张激烈的厮杀和追逐接连不断,他的体力就快要被榨干了,否则以他那妙绝尘的少林轻身术和翻腾术,完全可以跟猿猴一样在林木间翻腾跳跃,形体灵巧自如,根本不需要走地面。

    虽然身心相当疲惫,但他却一刻也不敢停留,因为越军昼夜穷追不舍,令他难觅栖身之所。

    他就好比是一头被追急了的猛虎,越军就如同一群狡黠刁钻的豺狼。好虎虽猛但也架不住群狼,众寡悬殃是显而易见的。当务之急,他只得利用丛林的茂密和荫翳与越军玩『迷』藏。

    穿过一片丛林,邓安国站在山坡端线,举目了望,眼前是两座矮山包中间结合部的一小块坝子,坝子里野草疯长,杂木丛生,齐人高的芭蕉树和芭茅草俯首即是。两座山包上长满了翠生生的茅竹和林木,就像是造物主专门为两座山包披盖的一条翠绿『毛』毯。

    两座山包间相距约莫有四十到五十米之遥,两翼的草木繁茂,『裸』眼看上去,根本察探不到有任何可疑的情况。

    邓安国侧耳静听,确认四周无异常动静后,闪身隐蔽到一棵参天大树后面,靠在树杆上大口喘着粗气,ak-47冲锋枪和81-1突击步枪甩到腰后,暗运少林柔骨功活动着腰肢和腿脚,右手握着柯尔特m1911a1手枪,警惕着可能出现的敌情。

    此际,他只觉得心跳如鼓,头晕目眩。然而,不管有无敌情,他都不敢躺下歇息。因为大幅度剧烈的运动刚一结束就立即休息的话,肢体中大量的静脉血就会淤集在静脉中,心脏就会缺血,大脑也会因心脏供血不足而出现头晕、恶心、呕吐、甚至休克等缺氧症状。

    稍事调息后,他甩了甩头,驱散笼罩在大脑里的眩晕感,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油汗,从背囊里『摸』出望远镜,从树后探出半边脑袋,『揉』了『揉』肿痛的眼皮子,提足目力,仔细搜视着对面坝子里可能隐藏的敌情。

    透过望远镜朝坝子和对面山包搜视过去,芭茅草密密层层,芭蕉树鳞次栉比,四到八处都是翠翠绿绿。

    绿『色』海洋里,邓安国的视线完全被遮挡住了,聚精会神地察看了好半天,别说是敌人,就连个鬼影也没有瞧见。一阵阵山间清风悠悠地从山林顶上吹刮下来,芭茅草和鸡尾草随着山风优雅地摇曳着,小草儿翩翩起舞。

    邓安国丝毫不敢有所松懈,通过前一番的生死较量,他心知肚明,越军士兵的战斗力虽然无法自己相提并论,但是他们都在丛林里长大,很善于丛林追踪。

    然而,最让他不敢马虎大意的还是号称”丛林变『色』龙”的特工部队,据可靠资料显示,这支特工部队里有很多实战经验丰富的士兵,他们大都在抗美救国战争期间与美国鬼子较量过,极富丛林战经验。这些丛林战老手往往善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在你想象不到的地方,在你警觉不到的时候打你个措手不及。

    稍事停歇后,邓安国举着望远镜继续察看着坝子里那一片片齐人深的草丛。这一回,他更为认真,几乎是一尺一尺地察看。

    芭茅草和鸡尾草的摆动都是从根部开始的,没有出现过半腰摇晃的现象,坝子里一点儿也没有敌人埋伏的征兆和迹象。

    邓安国放下望远镜,释怀地松了一大口气,高悬在嗓子尖上的心脏掉了回去。

    收回望远镜,他将ak-47冲锋枪甩在左腰,右手擎着81-1突击步枪,一屁股就坐在大树下边,背靠着树干准备小憩后再跑路。

    这一刻里,他才感觉到喉咙干渴得跟灌满了滚烫的钢水一样,两片薄嘴唇都裂开了口子。

    摇了摇水壶,还有小半壶水,这还是从徐帮成那里搜刮来的。

    他拧开盖子,如同吝啬鬼一般盯着这小半壶水,凑到嘴巴边上却舍不得啜饮一口。要知道,这可是维持魔鬼刺客的生命和战斗力的三样至关重要的因素之一,另外两样当然是口粮和弹『药』。

    对着水壶木然地盯视片刻,他终于抵挡不住要命的干渴,灌了一小口清水,润了润干燥得起火的喉咙,算是解渴。

    在生存条件恶劣到极限的战场上,那些平时看来毫不值钱的东西往往就可能成为千金难买的奢侈品。

    原本平淡无味的清水在这非常时刻里,竟然成了甘甜可口的『乳』汁,堪比美酒佳酿和琼浆玉『液』。

    邓安国酸楚地摇了摇头,随即就收起水壶,俯身向山坡下行进了四丈远,藏身在几株矮树后面,继续凝神察看对面的山林。

    清水里稀释着半瓶体能补充『液』,邓安国很快就恢复了活力,确认没有危险后便俯身行进到坝子里,一头扎进齐人深的草丛里。抵肩据枪,弯腰向着对面山林搜索前进。

    草丛被犁开了一条缝隙,密密层层的草叶在剧烈地摇曳着,邓安国步履迅捷,身形轻灵。所经之处,几乎听不见拂草带叶的声响,只能看到一条瘦削身影在草丛里若隐若现。

    距离对面的山林越来越近,邓安国蓦然觉得背脊一阵阵发凉,心脏有些躁动不安,呼吸渐渐丧失了节奏感。

    他嗅到了一丝危险气息,但没有停下来观察,继续急速行进,很快就过了坝子的中线。背脊越来越发凉,一股股寒气从脚心直冒脑门,心跳在加速,危险在渐渐『逼』近。

    超级灵敏的第六感向他发出预警,敌人已经循着他的踪迹悄悄地跟了上来。

    他停止前进,蹲下身,跪姿据枪朝身后的草丛仔细搜索,除了茅草和芭蕉树构成的绿『色』世界外,有的只是一阵阵清凉的山风。

    侧耳细听一阵后,他接着向前弯腰疾进。

    坝子里并不是一马平川,而是坑坑洼洼,蔓生着『乱』七八糟的杂木,杂木中还盘绕着很长的,带着刺的藤条,筋筋绊绊。

    邓安国一脚浅一脚深地踩踏在坎坷的地面上,一边向前不停地行进,一边警戒着周遭可能出现的伏兵。可惜,无论他眼睛有多么锐利,水平搜索视野只能保持在110度,两眼余光始终在70度到90度之间徘徊,根本不能像狡兔那样以360度的视野兼顾身后。

    无奈之下,他搬出了在陆院求学时,教官传授于他的”之”字型走位法,保持正面搜索前进的方式,分别朝两点与十点钟方向前进,抵达两侧基准线后立即转向,紧接着向另一侧基准线斜行前进。这样做,不但正面每一个方位可以兼顾,身体也毋须转动,最大的好处是对各个方位出现的敌人袭击都有较快的反应速度。只是,死神大爷就像那穷凶极恶的贪官污吏一样,疯狂地压榨着他早已严重透支的体力。

    就在相距对面山林不足二十米的时候,他嗅到身后草丛里有一股异常熟悉的气味,两耳隐隐约约听见有一种奇怪的声息。

    一股萧索的山风从背后拂来,刮过耳际,他脑海里灵光乍现,电光石火般意识到,那股熟悉的气味是人身上散发出的汗臭,而那种奇怪的声音是有人在竭力压制呼吸。身后的草丛里暗藏着巨大杀机。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沙…沙…沙”

    一连串轻微得常人根本不易觉察到的响动再次告诉他,确实是有人在草丛里慢慢地移动。

    他电掣转身,一瞥之间,七点钟方向,三十米以外,一丛齐人深的茅草在不规则地摇曳着,山风是自左翼山口刮进来的,而茅草却在逆着风向摇摆。

    说得迟,那时快,邓安国一个鱼跃龙门,扑向旁边一株芭蕉树后。

    他身子还在空中,81-1突击步枪已经抵实肩窝,着地之时,卧姿据枪『射』击。

    “哒…哒…哒…”

    两发一组的短点『射』,极富节奏感。

    枪声脆亮,子弹泼风打雨。

    七点钟方向响起两声凄厉惨号。

    深草丛中标『射』出数股血箭,在似火骄阳的辉映下,分外凄艳。两条精瘦的绿『色』人影被弹道激起的强大惯『性』撞得分作两个方向摔了出去。

    翠生生的,绿油油的芭蕉叶上,立刻就被鲜血泼洒得斑驳陆离。

    枪声就是信号,子弹就是导火索,荒寂的山野登时变成了枪林弹雨的血肉屠场。

    “嘟…嘟…嘟…”

    一挺俄制pkm通用机枪喷出一条长长的火鞭,横扫邓安国刚才停身的那片草丛。

    一棵枝粗叶大的芭蕉树被拦腰扫断成两截,一蓬蓬草叶裹着泥淖滴溜儿地卷向半空。

    果不其然,敌人循着邓安国的踪迹跟了上来,看来那些自小在山林里长大的越军士兵玩起丛林追踪的把戏来还真有一套。

    邓安国隐藏在芭蕉树后面,把一个满满登登的弹匣卡进弹巢,『操』着81-1突击步枪,判断出敌人是从后面跟踪而来的,对面山林是目前最安全的撤退路线。

    子弹齐刷刷地扫断了附近一片茅草,越军机枪『射』手端着pkm通用机枪,疯狂地朝坝子里倾泻着弹『药』,掩护着七名同伴冲下了山坡。显然,这些都是越军的尖兵班。

    一大群小鸟被枪声惊得扑打着翅膀四散『乱』飞。

    一阵军犬的吠叫声也隐隐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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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的战争(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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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越军的大队追兵赶上来了,这一回,魔鬼刺客可有得忙活了。

    一挺pkm通用机枪,七支ak-47冲锋枪一齐泼洒着死亡钢雨,割麦子似的将茅草扫倒了一大片。

    八个敌人连发扫『射』,气势汹汹地扑进坝子里的草丛中,旋即拉开散兵线包抄过来。

    邓安国咬了咬牙,凛冽杀气和无边怒火冲胸而起。蜷局着身形,寻找战机展开反击。

    越军一上来就是连发扫『射』,其战斗技能实属一般,不是单兵技战术老练的特工部队。

    邓安国利用其中四名越军换弹匣的空隙,长身而起,双脚猛力蹬向地面,弹起身形,一个空心跟头翻跃到一丛灌木之中。

    越军机枪手眼明手捷,急忙调转枪口,泼风打雨的子弹追着邓安国在空中翻跟头的轨迹,齐刷刷地扫断了一片茅草,也『射』空了弹盒里的弹『药』。

    邓安国在前胸着地的那一瞬间,左手再次猛力一按,两脚配合着左手狠蹬,身形轻若浮云,弹离地面三尺。

    只见,他瘦削身形在空中扭曲,腰腿各部任意曲伸,两网速捕捉到了机枪手,81-1突击步枪扫出了一个扇面。

    “掩护。”机枪手急忙大喝一声,刚想蹲下身换子弹,胸脯就像被一双鬼拳狠狠地捶击了一下,身子不听使唤的摇晃起来,眼前突然炸开一蓬血浆。

    他低头正以一种不相信的眼神向胸脯看去,只是目光还没有瞥及胸脯上的那一个碗口大的血洞,一颗扁圆的脑袋顿时炸成一团血雾,红白『液』物四散溅溢。

    越军的火力一顿,邓安国瞅准时机,横向翻滚中,81-1突击步枪快速点『射』。

    四名越军还没有来得及据枪瞄准,就跳起了死亡芭蕾。

    硕果仅存的三名越军顿时吓破胆,他们根本分不清那条瘦削身影究竟是人还是鬼?因为快得太不可思议,甫一现身就有好几个同伴魂断命残,这等速度,这种枪法,他们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一个个惊声尖叫着,拖着枪,连滚带爬地向山林退去。

    就在此刻,一名越军排长带领着二十余名士兵杀气腾腾地冲出了山林。

    “火力掩护。”

    他一声令下,十多名越军士兵端着ak-47冲锋枪一齐连发扫『射』,打得坝子里的茅草、飞机草如割麦子似的倒下一大片。

    越军排长实在可悲,连”死”都不知道该怎么写了。

    他擎着ak-47冲锋枪,张牙舞爪地对其余越军叫喊着:”弟兄们,给我冲。”

    声音还在空气里颤悠,一颗7.62毫米子弹钻进了他双眉之间。

    一股红白相间的黏糊『液』飙『射』到空中,他顶着一颗血葫芦似的脑瓜,病病歪歪地向前抢出两步,一头栽下,骨碌碌地滚下山坡。

    当官的刚一『露』头就魂断命残,士兵们登时惊得一窒。

    邓安国右手『操』着81-1突击步枪继续横扫千军,左手以迅电不及瞑目之势从肋下撩起ak-47冲锋枪。

    他的战术规避动作出神入化,无论难度,还是强度都大大超越世界几大顶级特种部队的战术规避动作。看来,他已经将中国传统的少林轻身术和翻腾术融汇贯通,巧妙运用到单兵技战术当中。

    只见他把81-1突击步枪往腰后一甩,右手擎着ak-47冲锋枪,一个漂亮的前滚翻,跪姿出枪,两发短点『射』。

    正前方,一个兀自愣神的越军士兵脑袋忽地炸成一团红白相间的血雾,当即摔了个仰八叉。

    他在电光火石间,往左边微微摆动枪口指向,五法长点『射』。

    一个敌兵刚刚举起枪,还未来得及向他瞄准,他『射』出的五发子弹就抢先扑拢,全数钻进那家伙的胸腹,开出五朵凄艳的大红花。

    邓安国无暇去欣赏敌兵那优美的死亡舞蹈,迅即两个侧滚翻,向右首运动出数米远,堪堪地避过越军『射』来的弹雨。

    他毫不稍停,一个利索的前滚翻,迅即变成站姿出枪『射』击状态,单发速『射』。

    砰砰的单发速『射』声,节奏感极强,命中率也更可观。两个敌兵刚想掉转枪口向他扫『射』,他就用四颗索魂夺命的钢铁弹丸,向两个家伙功力不济表示嘲讽,只不过这种嘲讽是需要对方以溅血残命为前提条件。

    ak-47冲锋枪空仓挂机,邓安国一个侧后倒,左首飞来一梭子弹,擦过他头顶的钢盔掠过,其中一发子弹与他的钢盔发生剧烈摩擦,噌的一声,溅起几点火星。

    他的头部登时传来一阵昏晕,然而大敌当前,他面对.痛楚恍然未觉,一个就地十八滚向左侧运动出数米,右手反手撑地,腰板往起猛地一挺,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弹起身子,左手上的81-1突击步枪朝前一送,迅即往左上方微微抬起。

    砰砰的两声枪响过处,山坡上有个向他连发扫『射』的家伙胸膛血花绽放,扑通一声,向前栽了个狗啃泥,随后顺着坡地,骨碌碌地朝山脚滚去。

    邓安国的战术规避动作千变万化,惊世骇俗,单发速『射』亦是精确异常,快速换弹匣更是令人拍案叫绝。

    首当其冲的五个越军就是这种运动战斗速『射』中,肚破肠烂,头破血流。

    几个胆小的士兵一下子就熊包了,豕突狼奔地退回山林。

    邓安国乘机扑进一块大石头后面,迅疾为81-1突击步枪装上一发四十毫米高爆枪榴弹,然后纵身跃上大石头顶端,双脚猛力一蹬,飞身向前扑出。

    身子凌空辗转,他竟然抢在动能耗光之前,闪电般锁定打击目标,在动能即将转化下坠势能的瞬间,他奇迹般仰角发『射』枪榴弹。

    呜的一声厉啸,枪榴弹径直飞到敌群的头顶上空爆炸,空爆的弹片无死角地激『射』四周,三个士兵被弹片撕得粉身碎骨。除了一片片破布条,一条条扯连着血筋的胳膊和大腿,一截截瘰疬肠子和内脏器官拖扯了一地外,尤其是那一颗突目咧嘴,在空中连续翻着跟头的头颅最是悚目惊心。

    二十余个士兵一个照面就有半数了帐,真让人怀疑邓安国是人还是鬼?幸存的士兵当真是胆裂魂飞,惊惶失措地呼叫着,作鸟兽散。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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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的战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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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安国着地之时来了一个潇洒而流畅的侧身滚翻,化解掉大部分下坠的重力作用,接着长身而起,双手从两边肋部战术枪套里抽出柯尔特手枪,奋力甩动手臂,送弹上膛,左右开弓,双枪齐『射』。

    拔枪、单手上膛、双枪速『射』,整套动作干脆利索,一气呵成。

    三名掉头逃遁的越军后脑勺立即被金属弹丸爆裂,脑浆夹杂着骨喳激『射』长空。

    11.43毫米子弹在爆头之后仍然威力不减,愣是将他们的尸身推出两米远距离。

    邓安国『射』空两个弹匣后,收起手枪,转身箭步窜向那片山林,双手抓着树枝藤蔓,借劲用力,向山林顶端急速攀爬。

    两翼树林里的飞禽走兽早就被这场猝如其来人类大厮杀惊得四散奔逃。当真是一片”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凄凉景象。

    邓安国翻过山包后,剧烈地喘着粗气,面『色』在惨白中浮出青灰,四肢僵痛得跟灌了一大盆铅水似的,汗水如同暴雨一样湿遍了全身,口干舌燥得连呼吸都带着一股子热烈气息。

    他在山包上活动了两下筋骨,吞了两口清水,刚想靠在一块大石头上略作歇息,搜山的大队越军士兵循着他踪迹追上来了。

    敌人死缠着邓安国不放,连一点儿喘气的机会都不给他,委实太可恶了。

    他气得脖子涨成碗口粗,跺了跺脚,朝山脚下一望,一眼望不着边际的林海尽收眼底。丛林运动战,单发速『射』是魔鬼刺客的拿手好戏。

    邓安国心里一阵暗喜,箭步冲下山包,一头扎进莽莽林海里。

    密集的弹雨追着他毫无规律可循的运动轨迹,硬生生地把树林端线的小树苗撕扯成一根根光秃秃的木棍子,随即又被连根拔起,『揉』和着大团草泥抛向林梢。

    “轰…轰…”

    两发rpg-7火箭弹在树林的边缘线上爆炸,弹片四散激『射』,手臂粗的树杈被齐刷刷地削切成两断,残枝败叶漫天飞舞。

    树枝恍若死神大爷的巴掌一样掴得脸颊生生发痛,邓安国顾不上去理会.痛苦,向林子深处疾奔百米远后,闪身隐蔽在一棵粗大的榕树后面,蜷伏起身形。

    他泰然自若地拿出两个弹匣,好整以暇地卡进81-1和ak-47的弹巢里。而后一动不动地蜷伏着,抓紧时间小憩。

    他要利用丛林这道天然屏障,尽可能歼灭越军的有生力量。因为一股脑地逃命只会助长敌人的嚣张气焰,所以他端出了蕴含有伏击战术的逃逸技法。也就是说在他逃避敌人追击时,利用合适地形突然发起猛烈攻击,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然后继续逃命。

    此刻,越军的两挺美制m60e通用机枪,配合着三挺俄制ppk班用轻机枪,构成强大火力网,肆无忌惮地蹂躏着树林。

    二十来名越军在相对可观的火力掩护下,把脑袋别在腰杆上,端着枪,壮着胆子,在一个连长的吆喝下,硬着头皮冲下了山林,拉开散兵线向树林深处展开搜索。

    敢情是这些家伙真把邓安国当成了鬼魂不成?

    只见他们一个个探头探脑,疑神疑鬼,只要一发现什么地方有风吹草动就端起ak-47扫『射』一通。

    风声鹤戾,草木皆兵。

    敌人似乎把邓安国当成了半人半鬼的恐怖人物。而邓安国却蜷伏在掩体里一动不动。

    越军停止『射』击后,丛林恢复了一惯的死寂。

    硝烟味弥散在湿热的林子里格外刺鼻。

    那个连长似乎还不放心,指挥着士兵又向丛林深处扫『射』了一通。

    连长见还是没有一点儿醒动,当即就误以为那个可怕的中国兵早已溜之大吉了,向士兵们打了打手势,示意继续搜索。

    越军们松了一大口气,鼓噪着,大模大样地『摸』向树林深处。从越军抵肩据枪的生硬动作来看,单兵战斗技能实属一般。

    敌人这么容易就上了钩,邓安国真是有些喜不自胜,眉宇间闪动着一种令人不敢直视的杀气,目光萧煞而酷毒。

    敌人渐行渐近,已『逼』近到邓安国掩体前方三十米远距离。

    邓安国一个侧滚翻,驰电般跃出掩体,刷地变成卧姿,81-1突击步枪往来敌方向一送,五发长点『射』。敌人与他相距约『摸』三十米远,距离如此之近,即使处于枝繁叶密的丛林,以他那炉火纯情的枪法,毋需瞄准,抬枪就打,命中率也是高得令人侧目。

    哒哒哒的五声枪响,骤密得肉耳几乎听不出间隙,索魂夺命的钢铁弹丸带着魔鬼刺客的满腔愤怒,钻进两个倒霉鬼的胸腔,绞烂他们的心脏,撕碎他们的骨头,又激起大股强劲力道,硬生生地将他们丧失生机的躯体撞飞起来。

    邓安国身子向右侧翻转,迅即出枪『射』击,向那些追得他东躲**的家伙洒出死亡钢雨。

    敌人却因为枝繁叶茂,藤蔓虬结,根本无法迅速散开队形。

    哒哒哒的步枪单发速『射』声再度震碎丛林的死寂,凄绝人寰的惨嗥声此起彼伏。

    邓安国在流星飞电之间,绞碎了至少三个敌人的心脏,敲爆了两个倒霉蛋的头颅。

    他大概觉得在这一边倒的大屠杀中,采用连续,精确,快速的单发『射』击不够过瘾,索『性』来上一通连发扫『射』,向这群可恶的跟屁虫泼出死亡弹幕。

    左翼三个越军的反应速度还算令人称道,可惜食指甫一搭上扳机被子弹打断了手指,其中一个家伙嚎叫着用左手去捂削断了五指的右手,不料枪口一歪,无情的子弹将侧旁一名同伴打成了一副血筛子。

    另有三名越军甚至连开枪的念头都没有来得及转过来,血肉身躯就在剧烈抽搐中,炸起一股股血箭,跳起了死亡芭蕾舞。

    二十余名短小精悍的越军全被邓安国照顾到了,其中半数当场魂断命残,剩下那些个胳膊大腿挂了彩的角『色』滚的滚,爬的爬,哭爹喊娘地朝后溃退下去。

    邓安国正『自杀』得大呼过瘾,这群活靶子想各自逃命,他岂肯轻易放过,左手狠力一按地面,干脆直起上身,双膝跪地,『操』起枪继续向溃不成军的敌人挥动死神镰刀。

    两个失魂落魄的家伙只顾转身逃命,极度惊恐之下,竟然沿直线奔跑,就他们那两把刷子岂能快得过子弹,还没奔出几步,就见他俩各自背部爆出数股血泉,一溜歪斜地抢出几步,一头扑到在地,抽搐着四肢,很快就成了死神大爷的座上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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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的战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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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1-1突击步枪的弹『药』告罄,邓安国左手反手一抄,ak-47冲锋枪抓在手中,急于星火般出枪,接着代替死神大爷收割敌人的生命。

    邓安国的肩膀虽然略显单薄,但却奇迹般将ak-47冲锋枪连发扫『射』带起的强劲后坐力消卸大半,是而在泼水似连发『射』击时,他的枪口上下跳动的幅度极小,继而较大的提高了准确度。

    他看着一个个生得活像瘦皮猴的敌人,在死亡弹幕里手舞足蹈,放声惨嚎,尽情地洒着热血,喷出脑浆,流出肠脏,以惨不忍睹的姿态奔赴鬼门关,心里简直乐不开支。

    当他『射』光两个30发弹夹后,一瞥之间,二十余名越军士兵刚才还生龙活虎的,现下肢体完整的,还能有生命力的,恐怕找不出半数人了。

    邓安国正自惊叹自己那骇人听闻的破坏力,突然间两翼传来一阵喧嚷声,间杂数双解放鞋踢踏地面枯枝腐叶的噼啪声响。

    他惕然心惊,侧脸瞥去,见左首树林里闪现出幢幢绿『色』人影。

    他又往右首快速扫了一眼,情状大同小异。

    他心头狂震,暗叫:不好,敌人想铁壁合围。

    他急切里间单脚猛蹬左侧的树干,身子仿若脱膛炮弹一般轰向五米以外,扑进一丛低洼的灌木里。

    子弹宛若巨瀑天洒似的倾泻而来,贴着他的衣襟打得四周草泥迸溅,枝叶纷飞,碎烂的树叶夹杂着巴掌大的木屑,犹如冰雹般的砸落在他身上,所幸林木枝蔓棋布星陈,遮住了敌人的大部分弹雨,如若不然,他恐怕就有『性』命之忧。

    饶是如此,他不敢有所怠忽,蜷伏在灌木丛里,岿然不动。只要他不动弹,就不容易暴『露』目标,敌人就查探不出他的行藏,就只能漫无目的地扫『射』,击中他的概率自然也就低微了很多。

    前方山林里的越军一见邓安国被两面合围上来的友邻部队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萎靡的精神立时就振奋起来,士气如虹地冲下山林,杀气腾腾地扑进树林,欲合力将邓安国一举歼之,以雪前耻。

    与此同时,树林东西两翼的越军也相互策应,一鼓作气地向邓安国藏身的方位包抄过来,大有铁壁合围之势。

    邓安国三面受敌,其中东翼敌人的火力尤其威猛,估计至少有五挺俄制ppk轻机枪或美制m60e通用机枪。

    兵临绝境,危如巢卵。

    置之死地而后生,方显英雄本『色』。

    邓安国面对绝境,反而处之泰然。迅捷为两把自动轻火器换上新弹匣,从背包里『摸』出四枚40毫米高爆枪榴弹,其中三枚塞进胸前口袋里,拿起一枚狠狠地安装到81-1突击步枪的发『射』器上。便在此时,他忽地听到东面响起一阵撞针空击枪膛的咔咔声。

    他心头狂喜,乘着敌人换弹匣的空隙,猛然长身,左手一扬,向西面抛出一颗烟雾弹,同时身子滚向一侧。

    『乳』白『色』烟雾瞬间屏蔽了西面敌人的视线。

    他在急速滚动中,左手猛地一按地面,上身借力弹起,81-1突击步枪电掣般抬起,往右首一摆枪口。

    一发40毫米高爆枪榴弹拖出一道粗劣线条,钻过繁茂的枝叶空隙,准确地落到东面越军阵营里,落地开花,顿时哀鸿遍野。

    他顾不上去看结果,迅即翻滚着转移了阵地,瓢泼似的弹雨覆盖了他之前存身的位置。

    他躲在一棵粗壮的大树背敌面,将第二枚枪榴弹装上了发『射』器,趁着敌人的火力还未朝这边覆盖前,一个侧后倒,从大树后『露』出上身,双眼如箭,在电光石火间捕捉发『射』角度和方位,打出第二枚高爆枪榴弹。

    西面响起枪榴弹凌空爆炸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大片尖锐凄厉的惨呼嚎叫,密如冰雹弹雨立时嘎然而止。

    他连眼皮子也不撩上一下,双手就地一撑,连续几个利索的滚翻,扑到一棵大槐树底下。这当儿,东面敌人的火力已死灰复燃,子弹胡『乱』倾泻,毫无目标可言。看来,敌人已被邓安国一通煞威棒揍懵了。

    邓安国听得很清楚,东面敌人的五挺机枪被他炸哑了两挺。

    他当下欣喜若狂,如法炮制,把剩下两枚40毫米高爆枪榴弹打了出去。

    “轰…轰…”

    “哇…哇呀…哎哟…”

    白雾正被爆炸气浪吹散,他隐隐约约地看到东面有三个敌人被炸得四分五裂,头颅和手脚全分了家,变成一块块烂肉碎骨洒着鲜血坠落尘埃。

    邓安国又从另一棵大树后跃出,双膝跪地,两手分持一颗无柄手榴弹,引信拉环早已被弹开,他右手臂一抡,第一颗手榴弹脱手甩出,穿过林隙,飞向扑近正前方的那群敌人。

    间不容发之际,他左手臂暴扬,第一颗手榴弹追着第一颗手榴弹的飞行轨迹,抢着去迎接扑近他正前方的那群敌人。

    轰轰的两声爆炸直冲霄汉,正前方的越军被气浪冲击波,四散高速迸『射』的钢珠破片『逼』得溃不成军。

    越军连长被邓安国的超凡悍勇,锐不可挡的单兵技战术惊得亡魂破胆。他简直不敢相信天下间竟然有如此强悍猛厉的军人,那简直就不是人,分明就是魔鬼。他实在不愿眼巴巴地看着手下士兵去送死,尖声呼叫着兵们赶紧后撤。

    树林西面和前方的敌人正连滚带爬地溃退下去,隐蔽到树枝和草丛后面举枪扫『射』着,就是不敢贸然发动冲击,只有东面的敌人仗着两挺ppk轻机枪的超强火力撑腰,拉开散兵线还在向邓安国展开凶猛攻势。

    邓安国隐蔽在树干右后侧,右腿跪地,举起ak-47冲锋枪,直接用新弹夹敲掉空弹夹,装上新弹夹快速重新上膛,拿东面的敌人巩固他的步枪单发速『射』技术。

    四个还没来得及展开规避动作的短命鬼立刻哀号如鬼,抛掉兵器,狂喷鲜血,打着转子摔倒了下去。

    一个越军班长双目血红,脸孔扭曲,抱起一挺ppk班用轻机枪,像失心疯骤发的病人那般,向邓安国猛扑过去。只是很可惜,他没跑出几步,一颗从白雾中飞出来的手榴弹上半身就同两条大腿分了家,拖着一大把肠子和肚脏飞了出去,撞在一棵大树干又重重弹回地面,连着一截背脊骨的两条大腿还在不停地往前奔跑,直到喷光鲜血才慢慢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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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杀戮游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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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安国一口气就打光了两个三十发的弹匣,猛烈的火力,精确的『射』击,无以伦比的速度确实对敌人带来了巨大的伤亡。

    东面有几名越军士兵利用邓安国专注西面友邻部队的机会,跳出掩体,抛出几颗手榴弹,只是很可惜,茂密的枝叶影响了准头,均被弹到一边轰然炸响。

    “看老子的。”

    邓安国出手如电,两枚手榴弹回敬他们,现场又是哀鸿遍野。

    一边倒的杀戮令越军死伤惨重,丢下三十多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溃退下去。谁也不敢冒着头破血流,横尸就地的危险而贸然发动攻击。

    邓安国趁机从掩体里腾身而起,一溜风地朝丛林南面落荒而逃。

    树影婆娑,瘦削而修长的身形在若隐若隐,邓安国快得有若一抹脱弦怒矢。

    他一边往前飞奔,一边为81-1突击步枪和ak-47冲锋枪换上弹匣,一根突起的树枝从他勃颈左侧擦过,划破了他贴在脖颈伤口上的伤势止痛膏,抓心挠肺的疼痛像无数把锋利的尖刀凌迟着他的身体,他痛得忍不住流出眼泪,但他根本顾不着去理会伤口出血带来的皮肉之苦,一个劲儿地亡命奔逃。

    一路狂奔中,邓安国顺手从身边横逸的树枝上砍下三四个半尺长的坚硬树杈并把一头削尖。然后瞅到合适的位置停下来,手脚麻利地在两棵小树之间拉上一条细细的『迷』彩『色』钢线,离地面高度约为二十厘米。接着,他将几根削尖的树桩呈七十五度斜角『插』在地面上,距离钢线有一米到两米远,刚巧有够得上一位正常成年人的身高,接着他捧上大蓬枯枝败叶盖在上面。一个简单的陷阱三两下就被他布置好了。

    其实,对于邓安国这样战斗力高达炉火纯青的特战专家来说,越是简单易做的陷阱,越是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数年前,他在孤军深入敌后执行侦察任务时,就多次实践过这种看上去毫不起眼的陷阱,而且屡试不爽,收割了无数条侵略军的『性』命。如今,照方抓『药』,再次派上用场。

    邓安国一路披荆斩棘,动若惊鸿。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远,直到完全听不见枪声了,才感觉到脖子上有一股带着微温的『液』物顺着肩胛处,弯弯曲曲地流到胸膛上。

    他停下身,伸手往脖子上一『摸』,竟然『摸』了一手的血污。

    他仔细地搜视了一遍周遭的林子,确定没有敌情后才决定处理伤情。

    伴随着钢刷似的刺痛,邓安国一把扯下贴在脖子左侧的伤势止痛膏,刺痛催生出来的冷汗搅混着高速运动渗出的热汗瞬间湿透了全身衣物。

    倒吸两口凉气,邓安国用染血的脏手碰触了一下伤口,发现皮肉有些肿胀了。

    他赶紧蹲到一棵大树下,掏出急救包,先用一团酒精绵小心翼翼地擦拭完血渍后,洒上一层消炎『药』和止血粉,而后撕下一块纱布按压在伤口上,剪下一截绷带捆扎在脖子上。

    处理完伤情后,邓安国猛灌了两口清水,润了润干渴得快要生疮的喉咙。一边抓紧时间歇息,一边侧耳倾听,两眼不停地朝四下搜视,却察觉不到有什么可疑迹象存在。

    透过林隙,邓安国抬头仰望天空,隐约地看到日头正逐渐偏向极西天际,林子更加昏暗。

    林木密密丛丛,参天巨树夹杂着蘑蔓荆棘,盘缠虬结,形成了一片绵密的林海,由于时近黄昏,加之树幕遮天,林子里更是黑蒙蒙的一片,即使邓安国的目力奇佳,游目四扫也只能透视到十丈范围内。

    时不时传来两声鸟鸣听来令人心头泛寒,阵阵山风刷刷地吹过树冠,四到八处响起一片飒然风声,更让人『毛』发悚然。

    黑咕隆咚,阴风瑟索,鬼气森森。

    邓安国艺高人胆大,当然不相信林子里有鬼怪出没,喘息一阵后,抬腕看表,已是黄昏6点半钟。

    昨天跟杨志新一行分道扬镳后,邓安国以一己之力同围追堵截的越军展开了差不多二十多个小时的丛林追逐战。

    连续不断的高强度运动不停便罢,突然一停下来,疲顿如飓风海啸一般席卷全身。这一刻里,他只觉得四肢跟灌了铅水似的僵木无力,脑袋胀痛得厉害,所幸视力还算正常,只是每一口呼吸都带着火炙般的热气,喉咙干得快要出血了。

    异常吝啬地灌了两大口清水,滋润着喉咙,勉强糊弄住焦渴后,饥饿又接踵而至。

    他收好水壶,正要伸手去背包里『摸』那半袋芝麻米饼,倏然之间,沙沙的一阵轻响由远而近,像是野物在拂动草叶。

    邓安国听声辨位,就在身后的灌木丛里,不禁打了一个激灵寒战,暗忖:我『操』,刚刚摆脱了那帮龟孙子,现在又碰上了猛兽,真他妈倒霉死了。

    心念电转,邓安国猛地回头,右手同时从腰后抓过ak-47冲锋枪。一条黑影从灌木丛中蹿跃而起,劈头盖脸地向他猛扑过来。

    邓安国根本来不及看清是什么东西,仅只隐约地看出是一头四脚腾空,张着血盆大口的黑『色』怪物。

    一股腥臭的口气扑面而来,邓安国立知不妙,便想一个侧后倒,然后开枪,然而过度衰惫令他身体反应力相较平时大打折扣。

    一双锋利爪子电般抓向他面门,一张血盆大口『露』出两排白森森的尖牙,凶猛地咬向他脖颈。

    黑『色』怪物的攻势不但矫捷而且凶猛,直觉告诉邓安国,这不像是追踪而来的越军军犬。

    千钧一发之际,邓安国全身的疲惫和饥渴一扫而空,脑袋迅疾往后一仰,堪堪避过怪物抓向面门的爪子,旋即滑步闪退一尺,让过怪物咬向他脖子的尖牙利齿。

    展转腾挪,封闪避躲,灵活迅速,多年研习的少林闪战法在这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

    避过怪物的致命攻击之后,邓安国迅疾将冲锋枪对准怪物的腹部,便欲扣动扳机。

    然而,那怪物似乎极富灵『性』,一只前爪电般抓向邓安国持枪的右手。

    邓安国忽地觉得右手臂就像被锋利的钢爪撕扯了一下,结实耐磨的『迷』彩衣袖顿时被撕破一大块,一阵锥心的刺痛传遍整条手臂,负痛之下,手腕一软,五指痉挛,枪支脱手掉落于地。他心知不妙,上身迅即后仰,双脚猛蹬地面,一个漂亮的后空翻,堪堪地闪过怪物的另一只爪子。

    怪物厉啸一声,迅疾地后蹿几步,四肢蜷曲朝下一压,便即腾空跃起,两只前爪在虚空里划出一片爪影,猛厉地扑向邓安国,欲将其生撕活裂。

    身心极为疲顿的邓安国在避过怪物的两下凌厉攻击后,体力已是不济,经不起猛兽的强猛的攻势,便要去腰际抽五四手枪。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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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戮游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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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就在他右手伸去拔手枪的电光石火间,怪物四脚腾空,再度向他猛扑过来。

    他情急智生,长身而起,脑袋狠命撞击怪物腹部,顺势一把抱住怪物的肚腹,拼力扭动着腰肢以腰力带动臂力,一双手臂牢牢地箍紧怪物躯干,两脚同时蹬地,借力向后跃起,倒地的那一瞬间,干脆让怪物压在自己身上。

    生死关头,邓安国的速度和力量在瞬间完美结合,爆发力达到鬼神震惊,风云变『色』的地步。

    这一刻里,邓安国全身的力量全部倾注于左边手臂,狠命地着箍住怪物躯干不放手,戴着头盔的脑袋顶着其肚腹,猛力地顶,让其使不上力气来。右手则腾出伸去『摸』81刺刀。

    怪物喘气如牛粗,拼命地扭动着身躯,后脚在地上『乱』蹬『乱』弹,前爪不停地抓挠着地上的残枝败叶,拼尽全力想要从邓安国手里挣脱开。

    邓安国心知肚明,倘若缠斗得太久,以自己仅存的力气是无论如何也撑不过这怪物的,弄不好还要沦为它口中的美食,必须得找到它身上『毛』浅肉薄之处,一刀放光它的血。

    心念之中,他握刀的右手偏巧碰到了怪物的腹部,心里一阵狂喜,暴声喝道:”该死的畜牲,给老子下地狱去吧!”

    尾字还在舌尖上打颤,他狠狠一使力,手起刀落。

    噗的一声,宛若扎穿了一张厚厚的牛皮。

    81刺刀戳破怪物的『毛』皮,深深地扎进.之中,没得几乎只剩下刀柄。

    邓安国紧握刀柄,翻转手腕,刺刀狠狠地在怪物体内搅动了几下,然后猛地拔了出来,一股热乎乎的稠糊血浆狂涌而出,登时喷到他胸襟之上。

    “嗷…嗷…嗷…”

    怪物撕心裂肺地咆哮着,一个猛子便挣脱邓安国的手臂控制,朝左侧翻滚出去。

    邓安国侧翻起身,左手电闪般抽出柯尔特手枪,对准地上的怪物,便要扣动扳机。

    这怪物肚腹朝天,鲜血自伤口中如泉水般喷涌,浑身痉挛,四只爪子凌空胡搔『乱』挠。

    嚎叫声越来越微弱,怪物渐渐地停止了挣扎,终于寂然不动了。

    邓安国抹了一把热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凑近怪物跟前,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体形不大的豹子,仍在喷涌的血泉染红了一地的枯枝败叶。

    邓安国瞅了两瞅地上的豹尸,颓然瘫坐在地上。这已经是他在此趟任务之中,第四次与猛禽搏斗了。

    邓安国一边喘气歇息,一边握紧手枪,凝神倾听,留意着周遭的风吹草动。他可不想再去重演武松打虎的英雄壮举了。

    歇息了几分钟,刚刚缓过劲来,一阵刺痛就仿若一股寒流瞬间袭遍全身。他看了看右臂,袖子被豹爪子撕烂一大块,手臂上现出两道很明显的血痕,好在隔着一层衣物,只蹭破了一点点皮肉,不碍事。

    他收好手枪,拿出消炎『药』敷了一点在划破的皮肤上面,以免红肿。

    这时候,饥饿和焦渴卷土重来,身上就只有多半袋芝麻米饼和一小壶水,接下来还不知道要在这险恶的越南北部丛林里和敌人纠缠多久。

    邓安国盯着地上的死豹子,心中一动,来了主意。

    豹子刚断气不久,躯体还是温热的,邓安国用刺刀剥开一块皮,娴熟地撕下一块新鲜红嫩的肉,蘸了一点白盐、胡椒和花椒粉。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扔到嘴里就慢条斯理地咀嚼了起来。

    还别说,在缺水少粮的战场上,非常能挡饥的野生动物肉确实能救急。邓安国觉得吃生肉比啃那肥皂似的压缩饼干强十倍。

    就那么三四块肉就把肚子哄饱了,邓安国擦了一把嘴唇上的血污,盯着豹尸,冷森森地笑道:”该死的畜牲,真是不自量力,居然想吃老子的肉,没想到最后还是老子吃了你的肉。”

    在豹子尸体上蹭干了刺刀上的血渍,邓安国收刀入鞘,拾起ak-47冲锋枪拆掉战术组件,剪下一截钓鱼线,涂上伪装『色』,掏出一颗82-2手榴弹,把引信管取出,剪掉延期部分,再把起爆『药』管接上,然后装到弹体里,将钓鱼线的一头捆在手榴弹引信拉环上,另一头则绑在冲锋枪的扳机护圈上。然后,他把ak-47冲锋枪放在豹子尸体旁边,手榴弹塞进枯枝败叶里,掩藏起来。

    手榴弹已被改成瞬时起爆炸弹,如果追兵胆敢去碰ak-47冲锋枪的话,后果可以想见。

    做好诡雷后,邓安国抄起81-1突击步枪,继续朝丛林深处行进。

    美美地饱餐了一顿后,疲惫消退了许多,体力更是增长了不少,跑起来也很有力气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豁然闪现出一道亮光,就像一把利剑霍地劈掉了丛林的昏暗,看来已是接近林缘。

    行进一段距离,前方水声淙淙,邓安国精神为之一振。疾步冲出林子,眼前果然有一条林间小溪。

    警惕地环视四周,没有异常动静,邓安国伏下身子,脑袋泡在清澈透明的溪水里。

    清凉的溪水冲洗掉脸上的血渍和污垢后,邓安国顿觉神清气爽,方才饱饮一顿。

    略事歇息后,解下水壶灌满水,邓安国一瞥小溪对面的那片树林,正想一头扎进去,蓦然心想:那些龟孙子能搜索到老子的踪迹,嗅觉灵敏的军犬一定功不可没,老子这下就沿着溪水跑,看你军犬的鼻子嗅不嗅得到。

    一念至此,邓安国索『性』就循着溪水流动的源头方向,急速飞奔。

    小溪仿佛没有尽头,邓安国一股脑儿地顺着溪水跑。跑着跑着,眼前霍然出现了一片迤逦起伏的群山。

    抬头仰望,天空已是暗红一片,太阳正在顺着极西的山头慢慢地下坠,暮霭向林梢和山顶垂压下来,天就快黑了。这对于邓安国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因为黑夜这道天然屏障更有利于他躲过越军的围追堵截。

    越南北部地形的复杂程度是世上罕见的,暗夜里很不利于大队人马展开搜索,纵然越军对地形很熟悉,但邓安国是一个人,藏身、逃遁、袭敌反而更为容易。

    这么长的时间里,背后一直没有传来追兵的声音,四周异常寂静,除了淙淙溪水声外,便只有邓安国的丛林作战靴涉水之时,发出的扑腾之声。

    涉水奔行良久,邓安国的脚板跟僵硬的鞋底不停磨擦,都起了血泡,泡在溪水里有种痛痒痒的感觉,甚是难受。

    夜幕终于降临,天边挂起一道镰刀也似的弯月,幽冷的月光像水银一样泼洒在林梢上面,透过茂密的叶隙,为昏暗的林子里平添了一块块银『色』光点。

    跳出小溪,邓安国披荆斩棘,爬上一座小山包,顿感一阵阵眩晕不由分说地袭来,体力的消耗早已超出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有种虚脱的迹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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