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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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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20 07:45: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自: 安徽省 电信
冬初,一场充足的雨结束了旱情。路边地里的油菜苗几天不见,舒展的叶子因肥力充足而深绿,长势喜人。
这油菜苗是为寒冷而生长的吗?虽然它不高大,但并不像那不远处的斜坡上的狗尾巴草,在寒风中,凋了容颜,蔫了精神。油菜的叶子却显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它在霜降的夜晚破土,它出身于寒微,注定穿越寒冷的风寒冷的雨寒冷的霜寒冷的雪,当春风送暖,就会捧出金灿灿的芬芳,就像梅花一样,菜花香自苦寒来吗?当冬天过去春天过去,夏初的油菜籽---这寒冷中酝酿出的精华,这浓缩的珍宝,就像艰难困苦玉汝于成的品质吗?
油菜也不同于这秋末冬初天空中的鸿雁。鸿雁在人们的头顶,发出沉重的鸣叫,让人感受到它高扬的远征,它或许激发了人们豪迈的想象与激情。而油菜呢?它不离开自己的土地,它不逃避恶劣的环境,它默默无闻踏踏实实,终其一生也成不了人们仰望的对象,但沉得实,绽的艳,榨得香。
同样是历经岁寒,人们注意到了松竹梅,人们歌颂松竹梅,因为松的坚毅不拨,因为竹挺拨多姿,因为梅的傲雪报春,因为它们经冬不凋
经得起严酷的考验,油菜以更柔弱的身躯对抗一样的严酷,为什么却被人们千百年的忽视呢?或许因为缺少松竹的挺拔,或许因为缺少梅花的骄傲。油菜太普通了,太俗气了,上不了厅堂,没有士大夫们欣赏的气质,如果说,松竹梅代表着阳春白雪,那油菜就只能代表着下里巴人。
但是梅花只充当报春的使者,油菜却将自己化作了春天,那三月的火黄燃烧了整个的山坡和原野。当松竹梅走进绘画挂在高堂时,油菜永远扎根在大地,它把自己的身影永远生动在田野。
每当寒露霜降,玉米棉花从季节里让出空旷,山芋被挖被犁,藤蔓被卷收,地里又忙碌着翻土整地的人影。乡人们渴望着下雨,好把油菜栽下去。没有雨,就人工挑浇水。用得最多的工具是粪桶,用竹篾弯成提桶的款,竹木的扁担,长柄的粪瓢,从山凹冲塘里挑水,右肩担起扁担,左肩扛着的粪瓢柄插到扁担下,分一部分重量到左肩,这样,右手扶着扁担,左手握紧粪瓢柄,左右肩膀同时用力,爬坡过岭,一担一担地挑着给苗滴水。家乡方言中不叫浇水,叫滴水,大概更符合用水量的实际,水来之不易,哪可肆意浇灌,只能滴湿菜苗根部。每家每户都一样挑水,田地相连,于是晨光夕晖中,只听到瓢桶相碰,邻里相答,“老天什么时候下点雨喔!”“再不下雨没庄稼了!”除了油菜需要雨,白菜萝卜都望穿秋水。最后大多年份都像今年一样,一场不大不小的雨水解了燃眉之急。
那时候施肥也是农家肥。厕所与猪圈相连,粪窖里肥料充足,早晚舀上半桶掺满水,父亲或大哥右手搭着扁担,左手用力按着插在扁担下的粪瓢柄,满桶的粪水在略微起伏的扁担下略微起伏着。田地在弯弯曲曲的路的边上或尽头,油菜叶在粪水的浇灌下,蹭蹭蹭的舒展开来,一片片深绿很快就遮蔽了地里的空旷,将惊喜留给地边路上的主人。
油菜不需要像棉花一样喷洒农药,寒冷的天气里害虫也不敢来打搅,就等着开出满山坡汹涌的火黄。乡亲们没有现在游客的观赏兴致,只等油菜结荚时,喃喃自语一句:“今年油菜好。”
油菜籽粒饱满,意味着丰收,意味着能榨出更多的香油。但是我知道,一块几分的地,能收获多少油菜籽呢?这微小的油菜籽又要多少才能榨成一桶油呢?一棵油菜所结的籽粒能榨的油太有限了,就像一棵油菜的花朵一样不起眼,油菜是以它巨大的群体满足社会的需要的,被人欣赏的。这不同于松竹梅,松涛可闻,竹海可观,梅林可阅,但它们总没有油菜花的磅礴大气,这是当代的审美发现吧!?但是又有谁像欣赏松竹梅的盆景一样去欣赏一棵油菜花呢?
个体的油菜注定默默无闻,但是它一生酝酿的籽粒所榨出的香油是实实在在地流入人们的血液,滋润着人们的身体,它的芬芳也融入了人们的灵魂,它以它的博大深厚养育着人间。
父母已逝,而我脑海里时常浮现他们在油菜地里劳作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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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20 11:25:4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福建省泉州市晋江市 电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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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20 19:23:2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安徽省 电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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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20 21:39:2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北京市 新国信通信有限公司
百草枯黄时,给你的是一片碧绿;
花开之时,给你的阵阵醉人的芳香;
成熟过后,给你口感调剂美味;
上好的柴火,燃尽自已;
燃后的灰烬,优质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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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21 12:01:0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安徽省 电信
13579举世无双 发表于 2022-11-20 21:39
百草枯黄时,给你的是一片碧绿;
花开之时,给你的阵阵醉人的芳香;
成熟过后,给你口感调剂美味;
上好的柴火,燃尽自已;
燃后的灰烬,优质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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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23 06:19:4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安徽省安庆市望江县 电信
田园风光甜的回忆。
莫认真亦不可不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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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23 17:34:0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安徽省 电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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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26 12:19:59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 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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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27 11:54:3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安徽省宿州市 电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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